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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眨巴眨巴眼,似不大相信。等葛日休的藥配好,已是下半夜,小茹服了藥後不久便悠悠醒來,不解自己為何會躺在李茂的房裡,一時想多了,臉就紅了。
葛日休不願留宿,騎著黑驢離去,青墨送他到醫學院後門外方才告辭,向回走沒幾步,忽然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似有百十人在行進,他急忙吹熄燈籠,跳入街邊的溝裡躲藏,這夜天色陰沉,星月全無,一點光都沒有,青墨揉了三下眼睛,也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似有上百個骷髏戰士,手持軍械,搖搖晃晃在行軍。
清海軍中有一支很奇特的部隊,他們作戰時戴著骷髏面具,配發的軍旗上也用白漆畫著一具白骷髏,在他們成為清海軍之前,在萬里碧波怒海上,他們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名——骷髏面。
他們在北起遼東卑沙城,南至長江口,東至新羅、日本的廣闊海域上稱王稱霸,所向無敵。淄青節度使李正已、李納父子傾盡全力與其糾纏了近十年也未能將其打垮,骷髏面後來被於化隆收編,於化隆又被李納收編,骷髏面也上岸做了大唐的官健。
自清海軍內遷後,這支軍隊就失去了用武之地,編制被一再壓縮,兵員青黃不接,目下人數不足百人,且絕大多數都是四十歲以上的老兵,這些老兵在海上飄浪半生,至今似乎仍未能適應陸地生活,每日喝的酩酊大醉,在虛幻世界裡回憶舊日的榮光。
這支軍隊雖已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卻是清海軍的基石和靈魂所在,這些老兵的保守頑固絕對超出任何人的想象,若是有人告訴他們某某勾結外人想毀了清海軍,那他們是不惜一死也要抗爭到底的。
青墨不敢保證自己的揣測完全正確,但他知道“骷髏面”這時候出現在城裡,絕不會有什麼好事,他抄近路一路狂奔回到原鄉坊報信。
事發突然,李茂也搞不清出了什麼事,他問小茹:“能走嗎?”小茹趕緊點點頭,李茂對青墨道:“你趕緊送她去監軍院,我去軍院找趙副使。”青墨道:“這個時候,他能信得過嗎?”李茂道:“人品且不論,他現在沒有理由害我。”
聽說要走,小茹趕回自己的房間,拽出兩個沉甸甸的包袱來。家中財物大部分被蘇卿帶去了洛陽,少部分寄存在蘇女鄉蘇振家,剩餘的一些現錢前些日子也被小茹送上了小孤山。小茹守財的習性和芩娘如出一轍,錢放在哪都不放心,唯有背在身上才能心安,家裡的錢所剩雖然不多,卻也有幾十貫,李茂以為她包袱裡揣的都是錢,一時怒喝道:“什麼時候了,要這些勞什子作甚。”
這兩個包袱是李茂按照後世揹包的形制畫圖讓小茹縫製的,看著飽鼓鼓的一堆,入手卻很輕,不是錢那是什麼,李茂開啟一看,原來是滿滿的兩包書。
小茹勻了口氣,討好地說:“我知道這些紙質書不好買,就都帶上了。”李茂微笑道:“再珍貴也不及你的性命要緊,把它們放下。去吧。”小茹尚在遲疑,青墨忽然驚叫道:“軍料場起火了。”舉目望去,城東北方大火熊熊,映紅了半邊天,正是軍料院草庫所在。
“攻敵之必救。”李茂嘟囔了一聲,嘿然一聲冷笑。他飛身上了馬,催促一聲:“你們快走。”便縱馬出了門。
城中的戒嚴令尚未解除,只是比先前稍有鬆懈,因見軍料場起火,許多百姓站在街上引頸觀望。一些訊息靈通者已得知戒嚴令背後的故事,一見這大火,頓時臉色大變,叫了一聲:“兵亂。”飛奔回家,關門閉戶,戰戰兢兢。恐怖的氣氛迅速渲染開來,孤山鎮的大街上空空蕩蕩,莫要說人連只夜行的貓也沒有。整個孤山鎮突然像死了一樣,沒有一點生氣。
各營守將聞之軍料場起火,內心惴惴不安,士卒不明所以,大聲鼓譟,將官恐引發“營嘯”,莫不親自巡營,壓服士卒不敢吭聲。
雖然星月不明,好在大街上空蕩蕩無阻擋,李茂飛馬直奔軍料院,一路暢通無阻。火是從軍料院燒起的,文書丞一定已經趕了過去,在孤山鎮只要能穩住於派人馬,任誰也翻不出大浪來,在尚何來成為階下囚後,唯一能穩住於派人馬的就是文書丞。
大火是從軍料院的草庫裡燒起的,草庫裡有六座堆積如小山般的草垛,有人趁夜色潛入草庫,點燃了一堆草,火起不久,文書丞便趕了過來,正在指揮救火。
見李茂單人匹馬而來,文書丞吃了一驚,顧不上寒暄,當面直問:“茂華,你怎麼看?”李茂道:“骷髏面已經進城,在此之前有刺客入宅來行刺我,這是有人要發動兵變。”文書丞叫道:“不好,我們中了調虎離山計!他們一定是衝軍院大牢去的。”忙要招呼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