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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揹著沉重的乾糧袋,況且這大雨天的,稍有不慎,乾糧就會被雨水打溼。他這麼做,卻是何為?
給李茂送薑湯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人,軍中女人不多,除了浣衣院的營妓,能隨意在營中走動的絕對是有些來頭的。李茂從手腕上褪下一隻金鐲子塞在她手裡,笑道:“有勞娘子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那婦人忙推拒道:“怎敢,侍候將軍湯水是我的本分。”李茂這鐲子是蘇卿的心愛之物,留著是做個念想,蘇卿出身豪富之家,使的用的自非尋常之物,這鐲子至少價值百貫,婦人嘴上說不收,眼睛卻盯著不放。
近來軍中風紀敗壞,各營除了公開蓄養營妓,更以各種名義接納暗娼。傳言中朱振遠十分懼內,他的夫人李茂見過,為人十分彪悍,朱振遠在家裡得不到的溫暖,難免要在營中找回來,但以他的懼內性格,公然包養外宅,怕也沒膽,但巧立名目蓄養幾個暗娼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李茂故意裝出一副浮浪相,目光在婦人身上走了一圈,落在她的臀上,笑道:“大娘子只管收著,我今晚不走,有空過來說說話。”那婦人飛了他一眼,劈手奪了鐲子,心道:“哪來的阿貓阿狗也敢調戲老孃?不叫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你不知老孃的厲害。”把鐲子放在手裡摸了又摸,知道是件好東西,滿心歡喜,心裡又想:這廝有錢,出手大方,模樣也好,也罷,今晚就和他做場夫妻。
於是給李茂丟了個眼色,故意冷著臉道:“我還有事,沒空搭理你。”要走,被李茂一把拉住,李茂饞著臉笑道:“娘子這就走,讓我去哪找你?”婦人丟個媚眼,道:“傻子,軍中哪有廚娘,自是灶間廚房了。”
這婦人和李茂眉來眼去勾搭了一會,自去了,出門時見守卒抿嘴偷笑,便啐道:“笑什麼笑,待會你放他過來。我有重謝。”
第114章 他死或我亡
這廚娘是步軍前營主將朱振遠的姨表姐,其父母舊日對朱家有恩,丈夫死後就依附著朱振遠在軍中做廚娘,兼帶著也做些皮肉生意,這已是營中的公開秘密,礙於朱振遠的面子無人敢挑明罷了。李茂贈鐲子給她,二人拉拉扯扯,眉來眼去,守卒看在眼裡樂在心頭,只等著看二人的笑話。
做廚娘的雖然無官無職,能給人的實惠可不少,更何況她又是朱振遠的表親,她的吩咐,小卒本來是十二分的願意幫忙,只是今天不成,李茂和文書丞住進西側院時,陳川特意叮囑未得他的允許二人不得走出院子半步,否則軍法處置。
因此當李茂找藉口說要去灶間討碗熱湯喝時,小卒委婉地拒絕了。“熱湯,某去取來,不勞將軍動身。”小卒熱情的讓李茂說不出話來,是他腦袋一根筋沒聽懂自己話裡的含義,不,能做內衛守卒的哪個不是機靈過人、八面玲瓏?
小卒的拒絕從側面證實了李茂的判斷:叛亂者派出的使者就在軍營,朱振遠是怕走漏訊息才不讓自己隨意走動。否則小卒就該興高采烈地成全他和廚娘的“好事”,多了不說幾吊賞錢還是能賺到手的。
孤山鎮的營建工程,李茂是全程參與的,身為接引使,他負責把從地方徵調來的民夫送到工地跟監造者交割,孤山鎮大大小小的工地他都熟悉,包括西軍營。
李茂的腦子裡藏著一副完整清晰的孤山鎮平面圖,每個重要單位的格局他都一清二楚。
西軍營內供訪客居住的只有東西夾牆內的兩側院,李茂和文書丞所在的是西側院。唐人以左為尊,以北為尊,以東為尊,反映到建築商,一家之中若有東西兩側院,必以東側院為上位,西側院為下位,接待客人時尊位者居東,下位者居西。李茂自度自己跟朱振遠並不算熟,把他安置在西側院有情可原,但文書丞不同,他對朱振遠有恩,朱振遠也一向敬重他,把他也安置在西側院就有悖常理。
對此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東側院已經住上了人,這個人身份很特殊,他很有可能就是反叛一方派來遊說朱振遠的使者。
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李茂故意裝著傷病不便,讓文書丞去南流河大營找陳萬春,陳萬春部兵力只及西軍營的八分之一,且糧草、軍械都從西軍營庫房轉調撥付,換句話說陳萬春的命根子攥著朱振遠的手裡,名義上二人雖互不統轄,實際上陳萬春早已唯其馬首是瞻,成了事實上的附庸。
朱振遠果然心底坦蕩蕩,他就該派人將陳萬春喚來西軍營交代事宜,而不是假惺惺地要親自護送文書丞去南流河。朱振遠這麼做目的是想把文書丞送走,文書丞對他有恩,殺之將背上不義的惡名,透過這次試探,也能看出朱振遠還處在騎牆觀望中,若他已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