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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提到了廚房,又扶著灶臺微微喘息起來,她從小勞作慣了,個頭雖小力氣卻不小,提這樣的一桶水本來是絲毫不在話下。
“臭和尚,差點把我拆散架了。”
只是低聲抱怨一句,芩娘就發覺有些不對勁,李茂高大的身軀遮蔽了光線,讓狹小的廚房愈發黑暗。
啊!芩娘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往灶臺後面跑,李茂修長的手臂像兩條巨蟒,毫不留情地裹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芩娘連呼帶叫,連踢再打,拼力掙扎了一會,身上起了層細汗。她不動了,說聲:“放開。”
聲音冷冰冰的,李茂趕緊鬆開她:
“怎麼啦?”
他溫柔地問道,腰剛剛彎下,頭便被芩娘一把抱住了,她捧著李茂的臉,似小雞啄米般啄著他的臉,啄的他癢酥酥的,欲罷不能。
李茂抱起她,讓她坐在灶臺上……
灶臺塌了後,他們又轉移到四腳胡桌上,桌子不久也散了架。
然後是水缸……
半個時辰後,二人從灶間出來,滿頭滿臉都是草木灰,芩娘低著頭跟在李茂後面,抬頭望向他時,總是想笑。
李茂想打桶水洗一洗,卻發現雙臂像灌了鉛,十幾斤重的水桶竟一連滑落幾次。
十天之後,李茂送芩娘到曹州城,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李茂親自送芩娘來曹州,一則是兩人新婚燕爾,濃情蜜意割捨不肯,二者薛戎夫婦過境,自己有必要一盡地主之誼,其實李茂還懷了一個私心,這個私心在見到薛戎夫婦後,就被他深埋在心底,再也沒有提起。一年不見,韋氏完全像換了一個人,她瘦的只剩把骨頭,遠看如一具骷髏,往日紅潤光潔的面容此刻晦暗幹黃,了無血色,生活靈動的雙眸早已不見了蹤影,她的雙眸依舊很大,卻呆滯無神,她懨懨不思動,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且說不上兩句話就要發一陣呆。
葛日休的夫人曾到鄆州為她診治過,葛夫人的結論是韋氏已燈枯油盡,神仙下凡也無能為力,大限之期只在年內。
韋氏待李茂不薄,李茂也一直視她為可敬的長嫂,親眼見她淪落如此,李茂揪心的疼,他突然能理解芩孃的心境了,他轉而支援芩娘隨薛戎夫婦回寶鼎縣,以便照顧她最後一程。
薛戎跟李茂促膝談了一夜,天明時分,他對李茂說:“李師古不能容忍於化隆,於化隆亦不服李師古,海州一役,密州臣服,淄青境內已無對手。我以為孤山鎮不久將有一場大變故,你務必留心提防。”
見李茂回應不熱烈,薛戎又嘆了口氣,加重語氣道:“山東諸鎮,殺帥逐帥形同兒戲,李師古或不敢大張旗鼓拿孤山鎮怎樣,但策動一場內訌,轟於化隆滾蛋卻是輕而易舉的事,屆時鹿死誰手,實難預料,你豈可不慎重。”
李茂悚然出了身熱汗,忙向薛戎請教應對之策,薛戎道:“似我一般掛冠而去,自是最好不過,只怕你又不願意。風雨將至,自然是抱定最粗的那棵樹才能消災避難。”
李茂疑惑地問道:“二虎相爭,誰能穩坐釣魚臺?”
薛戎淡淡一笑,沒有說話,李茂忽然也就明白了,只是一聲苦笑,卻沒有說出來。
芩娘走了,薛戎夫婦也走了,李茂忽然覺得十分孤單,心裡總是空落落的沒有著落,這一刻他明白屬於他的大唐生活才算剛剛開始。
開春之後,孤山鎮內熱火朝天,買了地的各路大神們,開始大興土木,運送砂石木料的貨船堵塞了航道,各家為了早日把建材運入城內,爭相向城防營行賄,便是一個最普通的門卒一天也能撈得一兩貫好處費,李茂不介意他們弄點小錢,但需要他們恪盡職守,他親自安排了幾次暗訪,當眾懲辦了幾個吃拿卡要,拿錢不辦事的營卒。
營卒有些迷惑,紛紛向青墨問計,青墨小手一揮,豪氣地說:“錢照收,但事也得好好幹,那些拿錢不辦事的活該倒黴。”眾人恍然大悟。
李茂對青墨的這個解釋還算滿意,他站在孤山鎮的東城樓上,眺望著遠處湖面上的帆檣,把薛戎臨別前交代的那幾句話又琢磨了一遍,越想越是感到沮喪。孤山鎮表面浮華下,卻是暗流湧動,開春後各山頭間合縱連橫,鬧的十分緊張。
李茂的地位決定了他不可能深入參與這場角逐,卻又無法置身事外,這讓他十分苦惱,一番深思熟慮後,李茂決定到鄆州走一趟,設法抱抱那棵最粗的大腿。只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到鄆州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為了讓此行顯得合情合理,李茂絞盡腦汁,卻仍舊是一籌莫展。
李茂從城樓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