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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李茂出力不小,但卻極力否認李茂此去鄆州是專門為他奔走。同僚間親善互助是一回事,締結利益同盟則是另一回事,這一點在官場打滾多年的文書丞自能掌握分寸。
李茂在鄆州營救文書丞的事,於化隆略有耳聞,他說這番話就是想試探一下二人的私交到底如何。文書丞不讓李茂插手軍料院的事,意在維護,軍料院出了內奸,這是於化隆絕不能容忍的,他勢必要一究到底,而軍料院的僚屬無不有著深厚的背景,不管誰來查問,無論成敗都將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
於化隆試出了二人間的親密關係,便不再揪著此事,李茂只是一個城局使,即便和文書丞走的近些,也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況且他此刻還是自己的招財童子,暫時還無意為難他。文書丞叫過桑容,吩咐道:“你和老黃去趟徐州,他一個人去,我總不放心。”
桑容提醒道:“後日王志邦將過境,是否要等他走後?”
王志邦是李師古同父異母姐姐的兒子,時年二十歲,欲去長安赴考,途經成武縣,於化隆本擬桑容沿途護送。於化隆默思片刻,道:“李茂華曾在成武縣為官,人頭熟悉,讓他去送,這種紈絝子,你未必跟他對脾氣。”
李茂在孤山鎮東南的原鄉坊建了所宅子,距離城局坊只一街之隔,地是他花三百五十貫買的,實際只花費了五十貫不到,建築房屋和添置傢俱總共只花費了二十貫,缺額部分都是由城局補貼,這是擺在明處的福利,城局人人都能享受,李茂作為城局使,無非是稍稍提高了一點標準,也就沒人說什麼。
大唐初年崇尚簡樸,耕戰拓邊是國家的主旋律,及至開元天寶年間,武功達到鼎盛,四海之內宜居之地皆入大唐版圖,失去了拓邊動力的大唐,逐漸擯棄了質樸、剛健、大氣的北朝遺風,奢華、柔靡、內斂的南朝之風成為整個社會追崇的風尚。
反映在住宅上,就是豪富之家的住宅日益追求宏闊、精緻、奢華,格局用料、傢俱陳設精益求精,力求考究。李茂的這所宅子也未能擺脫這種社會風氣的影響,只是他此刻的心裡尚無家的概念,若非芩娘堅持,他甚至根本不願意起建這所宅子,這所宅子因此就保留了初唐建築的一些特徵,質樸、大氣,或者換句話說就是有些簡樸。
午後,李茂搬了張由他繪圖木匠專門定製的躺椅,安然地在一株新植的丁香樹下曬起了太陽,初夏的陽光已經有些溫度,李茂的臉不久就熱的像著了火,他翻了個身,開始曬背。
青墨從外面進來,手裡轉著兩顆水靈靈的桃,望了眼在院角滿頭大汗挖坑栽樹的摩岢神通,坐在了李茂身邊的另一張躺椅上,呵了一聲,道:“城裡出大事了。”
小廝見風就是雨,喜歡咋咋呼呼,李茂早習慣了,也就不以為意。摩岢神通則根本沒有聽見,昨天下午李茂去小孤山打獵,韓四送了他幾株葡萄樹苗,李茂歡天喜地地準備栽在院子裡,等著來年吃葡萄。鐵鍬剛剛拿到手,清海軍營造將尚何來就派人來邀他過去飲宴,喝了兩杯酒後就把事給忘了,今早趙和德又約李茂去校場看練兵,一來二去樹苗打蔫了。
李茂這才忙不迭地去挖坑,挖到一半見太陽甚好,就丟了鍬去做日光浴。早前芩娘說他的面板又細又嫩又白,像個女人,李茂覺得有必要曬出一身古銅色,以證自己的男子氣概。
“黃仁谷昨晚在濟陰縣讓人殺啦。”
青墨見李茂對自己的話不重視,加大嗓門重複了一遍,李茂一躍而起:“什麼,你再說一遍,黃仁谷死了,讓人殺在了濟陰縣?”
“那還有假,梅大柳親口跟我說的,在汜水渡河時讓人殺的。”
梅大柳真名叫柳大梅,因為嫌大梅這個名字易被人誤作是女人,就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別名叫梅大柳,他是馮布的表弟,見在濟陰縣汜水驛做驛丞,汜水驛南的渡口是去往徐州的必經之地。
李茂想了想,柳大梅這個人他見過,很穩重的一個人,這樣的大事他應該不會亂說。
副將黃仁谷這兩天的確是沒見著人影,升廳時唱名官說他有病在家休養,但昨日李茂在街邊遇到他胞弟黃仁果時,黃仁果跟他說買地所缺款項等他兄長回來後就一次性結清,這證明黃仁谷並非病請在家休養,而是外出未歸。
黃仁谷去濟陰縣做什麼,李茂不得而知,本也無心理會,但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被殺,就由不得李茂腦子裡多轉一個彎。
徐州節度使張建封不久前病死,諸將推舉其子張音為留後,以張氏父子對朝廷的恭順,料必不久朝廷就會授他旌節。有傳言說於化隆跟張音私交不錯,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