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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狠,猛地掙開丐女,不顧耳朵血流如注,奪了一根哨棒兜頭就打。丐女額頭中棒,仰面跌倒。土兵不依不饒,揮棒如風,棍棒即如雨點般地砸下去。一個精壯的乞丐驀然大吼了一聲,一頭撞向土兵的小腹,將他頂翻在地。
兇狠的報復接踵而至,十幾杆棍棒密如風雨般追打過去,那乞丐頓時滿臉是血。
一截帶著汙泥的白藕凌空飛向打人的土兵,一名丐婦雙目如血,餓狼般地嚎了一聲。土兵們為這氣勢所攝,愕怔地望著她,竟是不知所措。丐婦的目光如餓狼般兇狠。
嗚——
半截磚頭夾著一股惡風正中一個土兵的面頰,血一下子流了下來。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個瘦弱的乞丐,手持尖刀偷襲了一名快手,尖刀在快手的腰上捅了個血洞,快手捂著腰桿晃了兩晃,栽倒在地。
臭要飯的竟然敢造反,世上竟然還有這等事?!猝然遇襲後,土兵們亂了陣腳,慌慌張張開始撤退。
初戰告捷,乞丐們信心大增,青菜、蘿蔔加板磚、石塊,雨點般地襲向全副武裝的土兵。土兵們士氣大墮,丟棄槍棒,紛紛抱頭竄逃。嚐到甜頭的乞丐得寸進尺,窮追猛打,兩個莽撞的乞丐聯手捉住一名落單的土兵,不顧那土兵跪地告饒,用短棒猛擊頭部十數下,末了,將腦袋碎成血葫蘆的土兵丟入街邊臭水溝裡。
崔力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攔住準備退走的鄭虎,上氣不接下氣道:“不得了,賤民反了,再不下狠手,怕是鎮不住,若是丟了城,你我都是死罪。”鄭虎默了一會,把牙一咬,喝令士卒動用弓弩,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的土兵立即組織了反攻,一排排的羽箭射過去,成排的乞丐栽倒在地,形勢猝然逆轉,已經潰不成軍的土兵憑藉著兵器之利重新佔據了主動。
一場兇狠的報復就此拉開帷幕,那些倒地未死、同伴又來不及救助的乞丐,被追殺過來的土兵刀砍槍戳,瞬間變成一灘爛肉。
衝突短暫而酷烈,兩名快手和三名土兵陣亡,二十多人受傷,其中一人後腦勺開花,陷入深度昏迷中。乞丐被殺十八人,傷者無數。
滿地的屍首和鮮血讓雙方同時驚醒過來。城裡尚有數千乞丐,站著不動任人砍殺,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殺完的,土兵不比正規的官軍,並未曾經過戰陣的洗禮,上陣殺敵,只憑一股血氣之勇,砍殺了一通,冷靜下來,人人怕的直打哆嗦,士氣低落到了極點。那些臨時拼湊起來的土兵,則早已在混亂中逃去一空,不僅帶走了刀槍,更將成捆的羽箭揹走。
鄭虎檢點士卒,所部不足五十人,每人所剩羽箭不足五枝。
而在乞丐一方,也明白了官軍手裡的刀槍不是吃素的,弓箭雖然射的不夠準,但近距離攢射,殺傷力也著實驚人。故而乞丐幫人數雖然佔優,卻也不敢造次。
雙方很有默契地脫離了接觸,各自謹守門戶,遙遙對峙,誰也不敢擅自挑釁。崔力幾番催促鄭虎進兵無果後,拂袖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後,他躲進了縣衙後院的地窖裡,用木棍抵死了門,心安理得地做起了縮頭烏龜。
縣衙四周湧出數千名乞丐,黑壓壓地如一道黑箍把縣衙死死箍住。乞丐們吸取教訓,放棄使用暴力,他們手牽著手,排排圍坐在地,口中吟唱著上門乞討時的歌謠小曲,聲音嗡嗡嚶嚶,恰如廟中和尚們的誦經聲。
為策安全,鄭虎命令土兵徐徐退入縣衙,堅守不出。
縣衙癱瘓,土兵被圍,成武城裡城外的惡少年得了意,一時呼朋引伴,群起而出,手提板刀利斧,劈門入戶,搶掠錢財,****婦女,直將惡事做絕。到黃昏前後,城裡城外四面八方騰起十餘處煙柱,百姓嚎哭之聲驚天動地。
乞丐幫見有機可乘,趁機向官府施壓,提出只要釋放陳大喜等人,並將殺人兇手鄭虎、韓資、馮布等人交出,他們便撤除包圍圈,協助官府捕拿惡少,穩定局勢。
縣令薛戎、縣丞馮蔭不在衙內,縣尉崔力不見行蹤,主簿告假尚未歸來,成武縣衙群龍無首,沒人能做的了主。以此回覆乞丐幫,乞丐們認為官府是在消遣他們,立即拿出殺手鐧:一百零八名乞丐擔來一百零八擔大糞,用長柄舀勺灌滿糞汁往縣衙裡潑灑,堂堂成武縣衙上空一片愁雲慘霧,頓時臭不可聞。
遠在城東河堤查辦官吏貪汙一事的縣令薛戎聞報大驚,向縣丞馮蔭說道:“賤民作亂,圍攻官府,城中宵小趁勢胡為,攪的庶民難安,土兵不能禁,看來只能求助於清海軍了。”馮蔭勸道:“地方出現民變,循例該向刺史申請派兵鎮撫,繞過刺史直接向清海軍求助,於法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