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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四十餘顆人頭,年幼的盡數丟棄在河中。
城內成股的海盜迅速被肅清,李茂望了眼破敗不堪的東海城和街上興奮的亂竄的少年兒童,對青墨道:“大局已定,咱們也該回營交差了。”青墨這一戰砍了三顆人頭,身上也中了四五刀,少年第一次殺人,砍第一顆人頭時,心裡尚且惴惴不安,但砍第二顆人頭時,已經變得像個戰士,此刻他累且興奮,聽李茂說要走,便攔阻道:“別呀,好不容易打破了城,弟兄們還什麼好處都沒撈呢。”
李茂道:“那些不義之財你拿著能安心嗎?”青墨道:“那也總歸把軍功兌付了吧。”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李茂無權阻止,他一面下令收攏部卒,一面打發青墨去鎮海軍兌付軍功,此戰,清海軍戰死六人,傷十七人。李茂將士卒臨時攏入城西城隍廟,救治傷員,收撿屍體,等著青墨兌付軍功回來。
城隍廟裡有一老兩少三個和尚,雀老三佔據東海城時,常來廟裡進香,時時有施捨,這和尚不恨海盜,倒恨官軍的血汙了他的廟門。李茂沒吭聲,士卒們將這老和尚拖到後院無人處扁了一頓。和尚再見李茂時,就變得和氣多了。
經歷了這一場死命搏殺,突然閒下來,李茂只覺得手腳都在抖,這一戰他究竟殺了多少人,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殺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現在不僅做了,還一次殺了這麼多,從心理來說,非但沒有半點的愧疚,反而有一絲絲的興奮。軍人嘛,戰場殺敵便是職責,既無法律約束,也不該受到良心的譴責,理雖如此,但安靜下來後,想想那些慘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李茂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化作了自己的軍功嗎,事實就是如此。
李茂從地上爬起來,丟了血刀,來到大雄寶殿前,摩岢神通端來一盆清水,這胡人小子倒是心細的很,李茂洗淨了手,跪在佛像前,雙手合十,默默無語良久,向佛祖叩了三個頭。
他起身來,信步走在廟中,摩岢神通挎刀綴在身後。這城隍廟前堂香火鼎盛,香客不絕,後堂卻綠樹成蔭,深幽靜謐,同在一座廟中,卻是截然兩重天地。
李茂看到一個新漆過的門,伸手想推,遠遠窺看的主持僧飛奔過來,張開雙臂攔住,賠笑道:“將軍萬萬不可,這裡面進不得。”李茂微笑道:“你和尚在裡面藏了酒肉還是女人,為何進不得?”和尚臉一紅,連頌阿彌陀佛。摩岢神通喝道:“和尚是嫌打的不夠嗎?”
和尚一縮脖子,下意思地躲了一下,見摩岢神通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壯著膽子向李茂說道:“不敢隱瞞將軍,小僧這後院裡住的是秦司馬家的女眷,秦司馬出城前再三叮囑小僧要好生看顧,他家那勢力,若有閃失,小僧這顆禿頭就不保了。”
李茂見他抬出秦文來壓自己,心中鄙夷,又見這和尚出語粗鄙,便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便道:“既然是秦司馬所託,你該更加用心,出了紕漏,我要你腦袋。”
說完丟下目瞪口呆的和尚揚長而去,和尚鬧不明白李茂何來這麼大的脾氣,李茂自己也鬧不清為何自己一聽到秦家兩個字就這麼大火氣。
第060章 不速之客
因為是客軍作戰,所立軍功須得主軍印證才有效,青墨找到鎮海軍司勳郎辦理相關事宜,卻碰了一鼻子灰,司勳郎以不知清海軍協同為由,拒絕錄功,青墨一聽火大了,當場掀了桌子大鬧起來。鎮海軍的那個司勳郎也是個狗脾氣,竟下令要把青墨拘押起來,恨的青墨將他逮著一頓痛打,斷了兩根肋骨起不來身,李茂聞報哭笑不得,不得已只能親自去找張叔夜賠禮道歉,化解此事。
此刻城中局勢已大定,鎮海軍出榜要求百姓各歸各坊,各回各家,不得在街上流連,違者以逆匪懲辦,街道上因此空空蕩蕩,只餘各路軍馬來回。
李茂騎著馬走不多遠,忽聽得街邊坊中傳來一陣哭喊聲,哭聲淒厲,聞之驚心,便折身闖入坊門,坊內街道上冷冷清清,兩旁民居的閣樓、牆頭上卻是人頭攢動。城中百姓探頭探腦往外打望,一見李茂過來,就都縮回頭去,待他過去又探出頭來。
出事的是該坊西北隅一戶姓葛的藥材商人家,一夥鎮海軍士卒以搜捕海盜餘黨為名闖入葛家,搜走了一尊金佛、兩箱首飾和三十匹蜀錦。金佛為葛家的家傳之物,葛家寧死不肯放手,士卒毆擊家主,威脅要以通匪罪將其逮捕入獄。
這家四個媳婦平素在家橫慣了,見此情形坐地大嚎起來。
李茂將那名夥長喚來,問他葛家通匪是否確有證據,夥長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李茂就知他是栽贓陷害,便喝令放人。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