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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酌後,終於完成一樁大事。
他用鎮紙把草稿鎮住,就在房中練了一趟拳,待身體微微發熱,才又重新坐回書案前,把剛才寫的東西修改一遍,謄抄了兩份,取麻紙信封封存,在封口處用了蠟漆。
這種用灰色麻紙特製的信封堅韌異常,以蠟漆封口,別人想偷窺,那是難上加難。
辦完了這一切,李茂搓搓手,打著哈欠回臥房睡覺,小茹一直睜著眼等著他,聞聽響動就掀開被子放他進來,溫軟的身體主動貼了過來。
軟玉在懷,李茂愜意地吐了口氣,小茹如此待自己,自己卻有些對不起她。光一個妾侍的名分就拖了那麼久才給她。
想到妾侍,李茂忽然想到了王炳臣的那個**妾,王炳臣沒喝醉酒之前,也是百般**愛,穿金戴銀,如同正經夫人,但王炳臣喝醉酒後,卻是當眾揉捏她的胸乳,視同一件玩物。在王炳臣的內心深處,其實又何嘗將她當做一個人呢。
現在雖無十足的證據,李茂卻已明白王炳臣的死跟鄆州脫不了干係,執行者應該就是秦造眠,那個被他捏乳的**妾很有可能就是秦造眠的幫兇。
愛之深,恨之切。
小茹伏在**上睡的正香甜,這種睡姿據說對身體不好,卻是李茂的最愛。他最近正苦心鑽研騎馬探花式,小茹美白圓潤的翹臀每每讓他欲罷不能。
小茹在一陣陣衝擊中醒過來,口咬軟枕,嗚嗚咽咽**著。李茂停止動作,將她搬轉過來。小茹揚起脖子申請他親她一口,李茂就用舌頭堵住她的嘴,以雙肘撐持著**板,用身體將她整個兒覆蓋住。
這逼狹的空間讓小茹感到親切溫暖,她伸展雙臂,環住李茂的脖子,不厭其煩地索取著他的親吻。
李茂問:“若哪天我辜負了你,你會不會殺了我?”
小茹撲閃著眼睛,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面頰,認真地回答道:“若心中尚存愛意,寧可我死也不會害你,若不然,我會生吞了你。”
李茂單掌托起她的背,狠狠一撞,叫道:“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我懲罰你,懲罰你。”小茹星眸迷濛,連聲叫道:“我就是那狠毒的婦人,懲罰我,快懲罰我。”
……
因為用快件遞送,李茂的保舉書很快有了回應,李師古正式向朝廷保舉林英為九校書郎,但對遼東一事,李師古並無半點回應。李茂內心雖然焦灼,卻也只能忍著,在這件事上容不得他有半點馬虎,否則極有可能落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一日清早,陳數和林英回事時,說起監察御史韓愈因彈劾京兆尹、嗣道王李實被貶為陽山縣令。李茂問其原委,原來京兆屬縣遭遇大旱,莊稼減產六成以上,百姓困苦,李實卻向天子奏稱關中雖然大旱,禾苗卻長的異常豐美,此乃天降祥瑞於大唐,建議租稅不要減免。
禁中因此駁回有司奏請,不減租賦。李實有了面子,沒了裡子。為了湊齊租稅,只得驅使官吏四處搜刮,逼得京兆百姓壞屋賣瓦,質押青苗以籌措租稅。此舉引起百姓極大不滿,長安有優人成輔端編了一首歌謠,盡道李實橫徵暴斂之實,語言幽默,諷刺辛辣。
李實大怒,誣稱成輔端妖言惑眾,意欲謀反,杖殺於京兆府門前。
監察御史韓愈以京兆百姓困窘,建議暫緩徵收百姓租稅,待明年禾苗成熟時,再加以徵收,疏上引得天子暴怒,韓愈因此獲罪去官,貶為陽山縣令。
李茂聽完默默無語,韓愈此舉只為緩和京兆府的緊張局勢,對朝廷而言並無實際損害,天子卻袒護李實,而貶黜韓愈,實在是昏庸至極。但在京城既久,李茂也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聽完之後,只是略略點頭而已。
事後打發青墨給韓愈送了三百貫盤纏,韓愈做監察御史,官職不高,收入微薄,卻蓄養了眾多家ji,日子過的並不寬鬆,此一去地方,更是為難,李茂這三百貫錢對他而言恰似雪中送炭。
韓愈沒有推辭,照單全收,心裡一時卻很不是滋味,當初李茂求在他門下,希望能代為引薦見張籍一面,自己面上敷衍,實際拒絕,現在想來深感慚愧。
只是自己現今是待罪之身,他又是地方藩鎮使官,不便親自登門道謝,遂修書一封送給李茂,書中言辭懇切,盡道感激之意。
這年長安城飄落第一場雪時,芩娘到了京城,她是隨薛戎夫婦一道來的,薛戎在鄉里隱居數載後,故友推薦其入江西觀察幕府,觀察使李衡派人來往三次,言辭懇切,薛戎才答應出山襄助。此次來京一為面聖,二為送還芩娘。
一年不見,芩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