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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師古在太子廢立一事上第一次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
太子一派的干將王叔文、王伾嘴上唱著打壓藩鎮的論調,暗地裡卻和藩鎮糾葛不清,反觀執掌京城實權的幾大宦官家族嘴上和藩鎮親善,暗中卻忙著和地方藩鎮劃清界限。
這從舒王李誼包庇前校書郎羅令則可以一窺端倪。
言行不一是混官場的必備素質,所謂聽其言觀其行,相對於行的難為,唱兩句高調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鄆州方面綜合權衡後,決定把寶押在太子一邊。這和李茂的立場不謀而合,後者終於可以暗暗鬆口氣了。
但李師古也提出了自己的擔憂,新君身體孱弱,享國時間難定,若太短,則花費力氣輔助他便有些得不償失,故而他又著重點出“儘可能”三個字,提醒李茂要量力而行。
李茂看完信,伸了個懶腰。林英道:“鄆州方面還來了一位使者,不便來此相見。”
李茂道:“你安排一下,我晚上去見他。”說完又改口道:“特使一路鞍馬勞頓,你們先安排他休息一晚上,明日我再見他。”林英道:“那也好,顯得從容。”
送走林英,李茂喚來青墨,囑咐他去趟十六王宅面見雲安王李結,約他明日在大相國寺見面。
二日早飯後,林英遣陳元來接李茂,李茂上位後,林英便將陳元推薦給了李茂,陳元即以送信為名,成為二人之間的秘密聯絡員。
鄆州來的使者是原曹州刺史李兢、押衙李雅城和銅虎頭都領趙菁萊。
趙菁萊是李茂老朋友了,李兢和李雅城跟李茂也不陌生,但三人同時出現在李茂面前還是第一次,這個組合很奇怪,李茂不覺有些詫異。
他望了眼林英,林英也正望著他,目光有些尷尬。
趙菁萊道:“你不要怪他,是我不讓他說的。”
趙菁萊從貼身衣袋裡取出一封手札交給李茂,這封手札是銅虎頭名義上的大總管李袞下達的,李袞歷任平盧軍衙前兵馬副使,揚刀軍兵馬副使,散都虞侯,萊州別駕,沂州刺史。
升任西京總管前,因“貪腐”罪被彈劾丟官,從西京回鄆州後出任鄆州司戶,以此身份為掩護。
當年李茂在李師古的別院處置李方時,李袞以接李回家的名義親自督陣,就近觀察了李茂的作為,李茂的腹黑狠毒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事後他便向李師古正式推薦了李茂。
這也是李茂能在銅虎頭系統步步高昇的一大助力。
這一點,直到李茂做了西京都領才恍然大悟。
對李袞,李茂是感激的,敬重的,這不僅因為他是淄青有數的元老,李師古的叔祖,銅虎頭內的資深前輩,現在名義上的上司。更在於他的眼光和膽識,李袞做過西京總管,從李茂所能掌握的情況看,他對這位前任佩服的五體投地。
與他相比,王炳臣就是一個心胸狹窄,目光短淺的跳樑小醜。
按照銅虎頭的規矩,大總管雖不掌實權,但一切正式文書都必須經大總管的手札確認,否則即是無效。便是節度使的命令,也要有大總管的副署。
李袞在手札中宣佈了一項任命:以李茂為侍衛親軍揚刀軍右廂分駐遼東諸城番都領。
接替李茂現在位置的有兩個人,林英權攝西京都領,李兢出任京西監督。
這項任命來的如此突然,讓李茂有些猝手不及,饒是他這些年的修養日益精深,多數時候已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這次仍舊止不住發了會呆。
趙菁萊解釋道:“遼東乃我大唐故地,平盧軍成軍之地,舊日屯防之地。此地沃野千里,物產豐饒,控扼奚、契丹、室韋、靺鞨、新羅等番國,又與幽州接壤,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遼東與淄青隔海相望,若取遼東,則淄青多一北部屏障,多了與朝廷討價還價的籌碼。此地雖然淪落胡塵,沿海及沿河地區還有數百漢人聚居的堡寨,他們日夜期盼迴歸故土,若能妥善經營,光復有期。”
稍頓,又道:“節帥決心經營遼東,已奏請朝廷啟用你為遼東經略使,專心營務遼東。”
李茂道:“節帥差遣,李茂自當從命,不過遼東時局混沌,此刻還不宜打起經略使的大旗,須徐徐圖之,以待時機成熟。”
李兢道:“圖遼一事上,你的主擔當,節帥會尊重你的意見。”
李雅城道:“你的任命已經翰林擬旨,明日即可到達中書門下,告身官憑很快就會下達,事不宜遲,你們還是儘快交割的好。”
李茂道:“這個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