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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對整個事件有個透徹的瞭解。
李茂讀出了其中的三味,也讀出了一身冷汗。
朱三在信中向高沐暗示他是留了後手的,如果高沐毀約,他有辦法讓高沐付出代價。
李茂想高沐肯紆尊降貴來拉攏他,這封信功不可沒,而他則在完全無意識中和高沐締結了秘密聯盟關係。福耶禍耶,實難判斷。
現在一切都已過去,高沐在李師古的支援下取得了全勝,雖然未能抓住孫搏虎,卻滌盪了幕府中的宿敵,殺嚴紈的意義不僅是敲打了青州王家,更在於離間並惡化了都押衙薛英雄背後勢力和青州王家的關係,這其實比抓一個孫搏虎更有意義。
李師古升他為諸軍巡閱使,這個職務和牙軍右廂兵馬副使、散兵馬使、揚刀軍散兵馬使一樣向來都是銅虎頭高階將領的帶職,如此看高沐至少有一隻腳已經跨入了銅虎頭的領地,他的這個軍府二把手和排名第三者之間的差距被拉大到無可彌合的地步。
現在再回頭看看朱三死的不免有些冤枉,兩軍對峙,劍拔弩張時,他因一句話的失誤被對方揪住把柄,使得己方陣營處於不利地位,當此之時,高沐與其切割倒也無可厚非,但只需拖上一拖,待大局已定,是非曲直還不是高沐的一句話?畢竟朱三在整件事中只充當了邊緣角落裡的一顆棋子,他的死活於大局其實並無大礙。
經此一事,李茂對高沐的戒心更重,他一面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業已結成的聯盟以鞏固地位站穩腳跟,另一面又和高沐保持著距離留有自拔的餘地。
第173章 柿子先撿軟的捏
李茂和朱三接觸不多,對他的底細知之不深,從小松林廚房一唔來看,朱三這人也是滿身的毛病,是否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高沐也不得而知。
李茂不想再去追根溯源,抄家是他乾的,處置朱三的家人也是他,這趟渾水他是趟定了。他望了眼放在書架上的那個木盒,心裡一陣苦笑,自己是何等的愚弱,竟被兩個人反覆玩弄於鼓掌之中,卻茫然不知。
鄭孝章和胡南湘花了三天三夜時間,翻完了如山的案牘,寫出了一份小松林刺殺案的結案報告,李茂審閱刪改後,呈報給李師古,這件案子由一件小事觸發,牽連之廣,已有失控的苗頭,李師古緊急叫停後,結案報告卻遲遲拿不出來。所謂蓋棺定論,搬棺材蓋板的這個人責任重大,非一般人所能勝任。
一向不喜歡讀長文的李師古這次破天荒地當場把報告看了一遍,整篇報告中不見一句高沐的口吻,他由此判斷這篇結論在李茂呈送自己之前,未曾經過高沐之手,單憑這一點,他對李茂就生了兩分好感。
李師古放下公文,目望窗外,沉思片刻,取筆在上面判了幾個字,交給掌書記陳靜生,後者又仔細地讀了一遍,確認可以歸檔後,批文用印,著書史拿去交給要籍收存。
鄭孝章和胡南湘起草完文稿後,李茂仔細謄抄了一遍,字雖寫的很一般,但十分工整,此文結構嚴謹,文理清晰,語句流暢,很對陳靜生的口胃。而通篇不見高沐的口吻,更讓陳靜生感到驚訝。陳靜生是個頂尖聰明的人,從文中他讀出了李茂和高沐之間的微妙關係,也就在心中悄悄地把李茂從高沐陣營中剝離了出來。
文字上的東西不經過掌書記而直接呈給李師古,在此之前只有幾位幕府上佐有此權力,此刻又多了一個李茂。
李師古默了一會,忽問李茂:“你對朱三的事怎麼看?”
李茂直言道:“某以為朱三與此案並無干係,高判官在進小松林前曾向內外示警,某等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嚴陣以待。以朱三的閱歷豈能不知其中的輕重?他那句話多半是無心之失。當日兩軍對峙,劍拔弩張,若被有心人藉此發難,勢必影響大局,他為了顧全大局,含恨屈死,而今局勢方定,貿然給他平反自然不妥,可將他的家人流配青州營田所,服苦役以贖其過,子子孫孫永不得放免。”
李茂提出的處罰措施看似嚴厲,對朱三其實並不適用,朱三膝下只有一子,早年夭折,兩個女兒都已遠嫁外地,所謂子子孫孫不得放免,實際傷害不了任何人。
李師古點點頭,又問:
“朱婉兒,你打算怎麼處置?”
朱三和高沐的協議是要隱瞞朱婉兒涉案一事,以高沐的謹慎嚴密,李師古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和朱婉兒唯一有牽連的倪忍的口供顯然被精心刪改過,通篇不見朱婉兒的任何記錄。李師古將朱婉兒的事單獨拿出來說,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李茂略作思考,便回道:“她在夫人面前奉承多年,勤勤懇懇也有些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