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岢神通在場,不敢有絲毫表露。
蘇卿終於抓到了李茂的手,送進嘴裡沒輕沒重地咬了一口,疼的李茂只吸溜。
夫妻倆的親暱舉動讓周圍的人倍感尷尬,石雄低著頭指揮幾個衛士從車上往下搬執行李,時不時地偷偷瞄兩眼,從不敢正視,忽見小茹在那發呆,小廝促狹心起,湊過去在她耳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駭的小茹一機靈。小茹喜歡石雄的機敏、淳樸,私下收他做小弟,吃這一嚇,追去就打,石雄麻溜的像個猴,圍著行李車跟她轉起了圈,三轉兩轉,轉的小茹氣喘吁吁,扶著行李車喘氣,臉頰紅撲撲的像個蘋果。
李茂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肋下就捱了蘇卿一抓,準媽媽的憨相完全是裝出來的,心裡機警著呢。
行李車尚未卸完,石空領著兩個漢子將一塊金字匾額抬了回來,這塊匾是為新開設的商棧定製的,由大名士郭昈親筆所書,恣意張揚,與平日的風格迥異。
“字如其人,想不到郭先生也有張揚的一面。”這幾個字李茂是越看越順眼,只是覺得匾有些誇張,便擰了眉頭問蘇卿:“這匾是不是太張揚了點。”
蘇卿道:“不張揚,郭先生的字那是千金難求,當得起。”
李茂搖搖頭道:“字受得抬舉,是我受不得如此抬舉。”
蘇卿聞言吃了一驚,她盯著李茂想問些什麼,礙於人多,終沒有問出口。到了無人處蘇卿方問道:“你是不是有心事?”李茂不想讓蘇卿為自己擔心,便道:“郭先生非但字寫的好,人也風骨傲然,昔日節帥曾在後宅築亭名風來,想請郭先生題字,使者往來三次,終是一無所得。有那些小人勸節帥定郭先生一個不敬之罪,是節帥恢弘大度,才能一笑了之。”
蘇卿嗯了一聲,卻問:“你把行李搬回來,是另有任命嗎?”
李茂笑道:“知我者蘇三也,的確如此,小兵營練兵結束,隊官訓練班也走上正軌,我嘛又是個勞碌命,打算去趟登州。”
當初蘇卿為設立經營海外貿易的商社,沒少跟登州方面的人打交道,熟知登州的情況,她有些擔心地說:“登州的水很深,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你此去務必要小心謹慎。”
這番勸慰讓李茂陰鬱的心情稍稍明朗了一些,他自欺欺人地想,李師古突然打發自己去登州只怕是遇到了極難險重任務,非自己親自出馬而不能解決。這豈會從反面證明了自己的辦事能力還是得到了他的肯定?那麼離開小兵營就不是失**,而是另一個新的開始?
這樣自欺欺人地想了一會,李茂心情大好,他打了個哈欠,對蘇卿說:“你早點歇著,我走了。”
蘇卿坐在**頭,雙手扶著膝蓋,低眉問道:“你去哪?”
李茂想說去小茹那,反正你也不放我**,卻見蘇卿星眸迷離,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李茂摟著蘇卿睡了**,蘇卿變形的身體讓他生不出其他的想法,蘇卿因為身懷有孕憋不住尿,夜間起了幾回,雖然極盡小心,卻還是驚動了李茂,蘇卿覺得很不好意思,怕李茂睡不好就趕他去小茹屋裡睡,李茂自不會傻到真去,折身去了書房。
時當盛夏,也無需準備什麼被褥,孟氏把涼**擦抹了一遍,點上檀香,放下帳子打發李茂睡了。窗前溶溶月色,李茂無心睡眠,睜著眼睛把這些年走過的路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沮喪,他把早年間學過的范仲淹的《岳陽樓記》默誦了一遍。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其必曰……”
李茂頓了兩頓,忽然啞然失笑。
“……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待到自己當家做主時。”
接完這一句,李茂哈哈大笑,笑完,翻身睡覺。
二日清早,吃過早飯,李茂騎馬去押藩幕府,他現在還是押藩幕府的判官,要出遠門總得跟同僚打聲招呼,這是禮節上的需要。
青墨不解李茂何時變得如此謹小慎微起來,那個押藩副使張鈺無權無勢,人又有些不著南北,不過是個沾親帶故掛牌吃閒飯的傢伙,理他作甚,他還有膽量問李茂去哪不成?
節度使府有兩座大門,兩座小門,四處角門,押藩府有獨立進出的一座門,李茂在門前下馬,整整衣裳邁步正要進門,忽聽得一聲稚嫩的呼叫:“李茂,你給我站住。”
摩岢神通一個激靈,刀已出鞘,看時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碎花半臂藍花裙,扎著兩個丫髻,跳躍而來十分可愛,只是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