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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弟不知所措,人縱有千百般計謀,面對實力遠勝過自己的對手,也只能哀嘆失敗的命運。
呆愣良久,躺在擔架上的裴仁靜含淚勸裴仁勇道:“天不助我,敗了,撤吧。”
裴仁勇提槍上馬,含淚道:“敗了也要殺個痛快,這麼回去,何顏面對戰死的弟兄?”
裴仁渠拽著馬韁勸道:“大小埔山還有數百精兵,兵精糧足,馬兒又不能上山,咱們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若此刻拼光了老本,將來拿什麼復仇。”
裴仁勇重重地嘆了一聲,這才放棄輕生的念頭,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下奔還中軍,欲取了圖籍細軟再走。裴家兄弟畢竟不是正規行伍出身,又無領兵經驗,出戰時中軍竟未留大將駐守,一經大敗,守卒紛紛逃竄,眨眼就成了空營。一眾人趕到轅門下,望著空落落的大營,裴仁勇猛砸自己的腦袋,懊悔地叫道:“自以為是,我叫你自以為是,讀了那麼多書未能明智反倒讀成了書呆子,還自詡什麼韓信在世,李廣重生,卻是笨人下棋死不顧家。”
正自怨自艾,忽覺眼前一晃,多了一個人,卻是個白鬚紅臉赤目的乾瘦老頭,肩上扛著一杆薄薄的青龍偃月刀,正瞪著一雙血紅的小眼睛打量著自己。裴仁靜一眼就認出這老兒正是兩天前在河灘上殺的一干軍將膽寒心驚的毛太公,急忙出言示警,要裴仁勇躲避。
老將聞言怪眼一翻,嘿嘿笑道:“你就是裴仁勇,拿頭來吧。”大刀一翻,一圈白光映在裴仁勇座下的馬臉上,那馬兒見得寒森森的刀鋒,忍不住一聲哀鳴,前腿高高舉起吸津津地叫了一聲,撅的裴仁勇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
裴仁勇正滿腔怒火無處發洩,被毛太公這一戲弄頓時勃然大怒,夾馬挺槍吶喊衝鋒,裴仁靜、裴仁渠齊叫不可,然衝勢亦成,再難迴轉。
毛太公見裴仁勇殺將過來,哎呀一聲怪叫,向後凌空翻了個跟頭,盤膝坐地,擰轉身體,將十八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向上一抬,卻聽得“嘶啦”一聲怪響,裴仁勇的坐騎腹部被刀鋒豁開一條碩大無比的口子,血未流出,五臟六腑先被擠壓了出來。
裴仁勇“哎唷”一聲摔趴在馬下,磕掉了兩顆門牙,不及他起身,一個精幹的小卒翻著跟頭跳躍過來往他背上一坐,衝著裴家軍大喝一聲:
“主將被擒,爾等不棄械請罪,還等著我打賞嗎?”
主將陣前被敵軍擒獲固然令人震撼,那紅眼老兒的恐怖一刀更是驚世駭俗,裴家軍將士鬥志全無,一個個目瞪口呆如泥胎木偶。躺在擔架上的裴仁靜強行掙扎起來,連聲大叫:“裴仁渠,你還愣著幹嘛,跑啊。”一旁發呆的裴仁渠這才回過神來,裴仁勇被擒,裴仁靜奄奄一息,若是全軍覆沒,裴氏一族留在大小埔山上的親眷怎麼辦,麾下的將士和依附他們的人又將如何?他雙膝一夾馬腹,坐下河東馬長嘶一聲猛地衝出人群向東北方向奔逃。
青墨舉弓向裴仁渠連發兩箭,都落了空,青墨摔了弓操起了弩,卻被李茂一把按住,一眨眼的功夫裴仁渠已經出了射程之外。
中軍被襲,主將雙雙被擒,裴家軍群龍無首,在阿史那卑騎兵的衝擊下已成潰散之勢,面對如螻蟻般奔逃的賊眾,阿史那卑冷笑一聲,下令收攏隊伍。朋友的忙他已經幫了,朋友的屁股還是留著他自己擦,鵰翎箭射蜣螂不划算。
李茂領眾上前答謝,阿史那卑不善言辭,勉強對付了幾句,便道:“某此番外出巡視,偶遇貴軍在此剿匪,故而出手相助,李將軍不必謝我,就此別過。”
阿史那卑脾氣暴躁,不善交際不假,人卻不傻,他深知李師古最是忌諱麾下將領抱團結夥私交太密,故而不想跟李茂有什麼瓜葛。交代了這幾句後,便率眾向西退去,此輪交戰,他隊中也有七八個人的死傷,死者的屍體已被捆在馬上,傷者亦得到妥善的安置,此刻說要走,打馬就走,走的乾脆利索。
李茂望著滾滾遠去的黃塵,由衷地讚歎道:“此輩才是良將。”
裴家軍潰散之後,李昹和陳萬春沒有絲毫心軟,率眾左右衝突,殺人無數,此刻已是精疲力竭,望著那堆積如山的人頭,二人相視大笑,坐在死人堆裡一起喝酒,歇足了力氣,這才來見李茂。奮戰半日,二人俱是血透重甲,身上大小傷口不下十處,用繃帶臨時纏裹著,見李茂安然無恙,二人都鬆了口氣。問遠去的騎兵是何來歷,李茂道:“濮州厲山鎮的阿史那將軍出外巡視,路過此地,見我軍與賊眾苦戰,故施以援手,大功告成他便走了。”
李茂說的輕描淡寫,李昹和陳萬春聽來卻驚訝不已。
阿史那卑的二千鐵騎是平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