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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街上認識他的人寥寥可數。
李茂換了身褐衫,戴了頂草帽,扮裝一個風塵僕僕的遠道行人,坐在後門斜對面的一座茶棚裡,要了壺茶慢慢的喝。
見客人總是打望李茂的宅子,茶館老闆笑問道:“喂,你是替家長來送禮的嗎?”
李茂敷衍道:“若是送禮倒不必這般膽戰心驚了,他家主欠了我主人五貫錢,要我來討,你說這倒黴差事。”茶館老闆撇撇嘴,道:“可憐,怎麼討了這麼個差事,那家主人現今何等的得勢,你怎敢去討債,小心打斷你的腿。”
一個茶客道:“那人心硬手黑,弄死個縣官跟捏死只螞蟻相似,他若在鄆州還好,若是出巡,地方州縣的那些個官們上吊的,喝藥的,撞牆的,跳河的,忙的不知道怎麼死才好,你想想人家熬了一輩子,剛剛熬出個名堂,他這一去不管好歹一棍子打死,全不顧人家妻兒老小的活路,造孽喲。”
又一個茶客道:“那沒法子,你坐那位置上也得這麼幹,你不殺人,人就殺你,你不把別人搞下來,自己怎麼上去,你顧全人家妻兒老小,人家還惦記著你的嬌妻美妾呢。想當官就得心狠手辣外加不要臉,不狠,跟咱一樣當小民百姓,流汗跟厲害,吃飯跟豬比,一輩子苦煎苦熬著,那天一頭栽下去,兩眼一閉,了賬。”
“了賬,你的妻女就歸了李茂咯。”
眾人吃吃偷笑,目光一起望向李家高高的圍牆,林木森森的庭院。
李茂也在笑,從未想過自家的名聲竟然這麼兇惡,這般不得人心。
“唉,人生在世,像他這樣也算值了,高官厚祿,良田華宅,嬌妻美妾,便是明日讓人殺了也瞑目了。”
有人發出感慨,眾人齊聲感慨。店主忙打躬作揖,祈求眾人小聲慎言,防止隔牆有耳,讓人聽了去。
一個食客道:“你怕什麼,你不過是恰巧住在他們家對面,只這一堵牆便是天壤之隔,凡人一輩子也跨不過去。”說完又問李茂:“那家的三娘子雖是位貴夫人,卻做著好大的生意,最是通情達理,果然是筆明白賬,你去討未必就不給。”剛說到這,忽然跳起來用手一指:“孟大娘出來了,她可是個說話管用的人,你去央求央求她,請她給你引薦引薦,說不定就能成事。”
李茂不敢跟孟大娘打照面,便假裝慌張,把頭往裡轉,急問道:“不知此人喜好什麼,我好準備。”
眾人嬉笑道:“她一個守寡的寡婦,你說喜好什麼,去吧,去吧,你這小身板,嘖嘖,我看行。”說罷一起動手把李茂推了出去。
孟大娘是蘇卿的是乳母,自幼跟她形影不離,蘇卿要去登州留朱婉兒照管鈴鐺,帶著孟大娘一起走的,她怎麼會出現在這?李茂早已渾身發抖。
眾人不解李茂為何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以為他的害怕見人,便嬉笑道:“就這膿包相,還出來收賬,是她欠你的,你倒是抖什麼。”
這話倒提醒了李茂,李茂恨恨地想:“是她對不起我,我怕什麼?”
他緊握雙拳,大步流星迎向孟氏,孟氏陡然見到李茂,嚇得渾身發抖,轉身想跑腳釘在地上不能動彈。李茂一把扯住胳膊,低吼道:“不許叫,跟我來。”孟氏不敢不從,戰戰兢兢地跟著李茂進了茶店,李茂將一袋錢丟在桌上,喝道:“關門,茶館我包了。”
店主又驚又喜,慫人一發怒,便有意外之財,連忙向寥寥無幾的茶客打躬致歉,眾人見慫人有了脾氣,都等著看熱鬧,配合著店主都溜了出去。
門“咣噹”關閉,屋裡驟然一暗。孟氏怕的發抖,抖抖索索地給李茂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道:“不****的事,她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她不讓我說我怎麼敢說。”
李茂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孟氏戰戰兢兢道:“自你上京公幹後不久,先是軍府裡隔三差五的派人送東西來,說是裴夫人賜的,受了東西,三娘子自然要進府去答謝,一來二去就走熟了,此後時時有來往,後被裴夫人知道了風聲,就該去青蓮觀。三娘子不讓我說,那邊也不讓我說,我若透出去半點風聲,全家死光,我怎麼敢亂說。”
李茂道:“我回來後,他們還在來往?”
孟氏點點頭,道:“起先沒有,前陣子又開始有,三娘子怕被你撞破,就讓他支走你,為了掩人耳目才說要去登州,走到青州就推說身子不爽利,打發了鄭先生他們去了,自家就回來了,昨晚……”
望見李茂的臉黑的像塊鐵,孟氏沒敢再說下去。
李茂吩咐道:“今天的事你若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