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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揚了揚下巴,自有僕役出來,從鄭瑜身邊的婢女手裡接過了見面禮。整個過程中,兩份禮物並沒有在雙方主人手裡經過。估計這兩份東西傅宗銓能允許他們進傅家的門就算運氣了。
傅宗銓也藉著這一翻動作掃了一眼杜氏一行人,目光在一雙好奇的眼睛上一掃而過,度其年齡、打扮,該是鄭靖業的小女兒了。傅宗銓想扶額,世道越來越敗壞了,宰相家的女兒這樣沒規矩。看來傅宗迪兄妹所說的話可信度非常之高:鄭家的女兒,確實有夠囂張。
屋外腳步聲起,範氏舒了一口氣,傅宗迪兄妹來了。
一番見禮,杜氏戲也看夠了,向範氏告辭:“實是不早了,他們父子幾個也快回家了,回來不見了我們又要磨牙。”
範氏看著杜氏臉上表情是一種刻意的淺笑,就知道這位還是心情不爽了,額角一抽一抽的,心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把女兒嫁到世家去、給孫子娶個權相的女兒,這都是聯姻手段也是為了自家的發展,現在兩處親家不對付,吳家就被架在中間了,兩頭她都不能得罪。
至少沒翻臉,直接責任人也不是自己,範氏這樣自我安慰著。聽說杜氏地走,她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來:眼不見為乾淨了。反正傅家對吳家的感觀本也好不到哪裡去。
範氏對傅宗迪道:“傅大郎來看你們兄妹,你可好好好招待,不可失禮。”又親送了杜氏一行出門,心裡很悲催地想,本來她是不用送客的,讓王氏去就好了。
傅宗銓靜靜站著,面無表情地看著範氏、杜氏一行往外走。傅宗迪是有點兒怕這個堂兄的,不敢催促,直到傅宗銓收回了目光,他才一躬身:“大哥,這邊請。”
杜氏笑盈盈地出了門,在門口請範氏回去,兩下推讓了好一陣兒,才上車的上車、回家的回家。
一上了車,杜氏的笑臉就垮了。她活了這麼久,不該與一個孩子計較的,可這孩子的目光,太蟄人!杜氏出身是寒門中的寒門,嫁給鄭靖業是她此生中最正確的決定,夫榮妻貴進入上流社會。
萬想不到上流社會不是那麼好混的,在圈子外的時候覺得進了圈子裡邊就是幸福,孰不知這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杜氏年輕時的相貌還是不錯的,除此之外,性情也爽快,也肯吃苦耐勞。到了圈子裡面才發現,這些都不重要,人家要求你的體態、禮儀、衣著搭配、會吟詩、會歌舞、會樂器、會品茶、會……
最初的十年,苦不堪言。沒少被人用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或許看她的人已經覺得目光夠和氣、夠隱蔽了,她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那種飄散在空氣裡的疏離。後來這樣的目光越來越少了,隱藏得也夠深了,杜氏也懶得計較了。
沒想到在今天,又從一個毛孩子的眼睛裡看到了。
杜氏頗覺氣憤難平。你們跩什麼跩啊?
由於路太短,區區二里地不夠杜氏的怨氣消散的,冷著臉下了車,總管上來報告:“相公已經回來了。”
杜氏一愣:“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政府部門集體避暑並不代表著機構不運轉了,大家到了熙山還是要辦公的,不過是心理上放鬆了一點,呃,行動上也有一點放鬆。基本的作息還是要遵守的,杜氏拿鄭靖業要下班回家當理由,實際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事實上鄭靖業下班還要好一陣兒呢。
杜氏先把自己的不快放到一邊,扶著婢女的手下了車,盯著女兒也下了車,才一面往裡走,一面問:“今天有什麼事不成?”
今天還真有一件大事,逼得鄭靖業不得不早早回來,召開個小小的奸黨會議商議對策。
他老人家挖了坑把季繁給推到了坑裡,沒想到季繁從坑裡刨了一大把爛泥往坑外扔,濺得四處都是。首當其衝的就是鄭靖業,他被兜頭澆了一臉,還要被皇帝用詭異的目光打量——裡外不是人。
“季繁這是瘋了麼?”
依舊是鄭派奸黨小聚會,沉不氣的理所當然是小嘍囉。光祿寺卿第一個嚷了出來,嚷完了,才想起來季繁好像是鄭靖業的老師,又訕訕地住了口。果然,鄭靖業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嚷嚷什麼呢?”
光祿寺卿把心一橫,反正季繁對鄭靖業的態度也不咋地,不怕鄭相真的生氣:“下官說的是真心話,自從這位名士入了朝,在座的誰不縮起了肩膀等著挨他的罵?罵就罵吧,咱們是晚輩。可他一長輩,不帶這麼坑人的。這兩天,我都不敢回家了我。”
焦急的語氣把鄭靖業給逗樂了:“你也是九卿之一,還怕這樣的場面?”
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