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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對此也持贊同意見:“還是慢慢來吧,做官這種事,忽然來了許多生手,於國不利啊。本朝開國之初,好些將門粗人立朝,笑話倒鬧了一堆。”
蕭復禮道:“然則世家,終究有些拘泥。”
“正是,世人皆非十全十美,聖人用人,揚長避短就是最好了。”
蕭淑和的葬禮大頭已經過去了,只剩些後續,君臣二人心態都比較輕鬆在地大正宮裡聊著天兒。蕭復禮對於人才的培養十分用心,他也讀書,也去學校看過。對於池脩之的官方廣辦學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不怕花錢,這是有益的事情,只怕,沒有那麼多的錢花。”
池脩之道:“有錢就照有錢的辦法來辦,沒錢就照沒錢的辦法來辦。崇道堂讀書的都是什麼人 ?'…'奴婢也吃飯、百姓也吃飯、官員也吃飯、聖人也吃飯,都是吃飯,都是活命,吃的東西會一樣嗎?讀書亦然。臣幼時吃的不如現在,也長到這麼大。”
蕭復禮道:“先生辦學將有十年,才出來那麼十幾個人,天下之大,還是缺人。”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聖人慾有成就,五十年猶嫌短,萬毋操之過急。”
蕭復禮撓撓桌子,意識到池脩之還坐在對面,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好,等就等,我……好好吃飯,好好活長些。”
“聖人祖先,皆是長壽之人,何必擔心壽數?”
蕭復禮不好意思地笑了,君臣和諧之時,外面見了鬼似的跑進來倆小宦官:“聖人,大事不好了,皇太后被氣昏了。”
池脩之道:“聖人速去,臣告退。”正思如何打聽訊息,沒走出大正宮,又被蕭復禮給叫了過來:“有事要勞尚書。”
原來,徐瑩哭完女兒,靜了幾天復又想起伺候過她女兒的人,把人叫來:“為何二孃身邊只有一人 ?'…'其餘人呢?都死了嗎?”
守夜之人名為三孃的道:“回皇太后,長公主暴戾,她們都不敢近前,我已經值了四天的夜了。”
徐瑩氣得發昏:“竟有這等事!”一疊聲要把其餘人問罪,被出賣的人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三娘。
三娘昂首道:“正巧了,方便了我!”她當著徐瑩的面,說了怎麼把人家閨女給捅了,“這等暴戾之人,死了正好。我等皆是良家子,入宮服役是本份。被打殺卻不是本份!我等可不是奴婢,便是聖人、是娘子,也不能恣意殘虐百姓!”她開始是想隱瞞的,不過被敲了幾板子之後覺得,憋在心裡太不舒坦!
言畢,觸柱,未亡。
她要是死了倒好了,這一沒死,還痛快地招供了,這事就鬧大了。徐瑩恨不得把三孃親戚九族全生啃了,蕭復禮卻不能答應——這不合律法,他說理又說不了徐瑩,只好讓池脩之去。
池脩之很嚴肅地告訴徐瑩——
法律上沒有官民相毆有什麼不同,講究的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們在判決上,是平等的。只是在執行的過程中,權貴們可以“八議”,庶民沒有。法律上只有良、賤之別,也許良民裡也分個三六九等,但是,大致上身份相當。殺人,只要不是殺的皇帝,罪止及自身。誅連之罪,向來為人所詬病。哪怕不得已而用之,也不是都殺掉,還要分辨一下,多半是流放,還有一小部分會無罪釋放——這,就是律法。
朝臣們也堅持這一判決,這是非常難得的,雖然法律是一回事兒,通常,這裡面如果涉及權貴,還是會重判那麼一點的。眼下蕭淑和雖然討厭,眾人卻沒有一個希望在這個內情被揭發的時候,公然袒護兇手——包括鄭靖業。
大家都不懼得罪一個沒什麼力量的皇太后,更不懼一個已經亂七八糟的杞國公府,卻必須思考一點:暗中來的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必須懲罰,否則就是縱容,這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所以,根本沒有人提出“是平固長公主有錯在先”。
池脩之還受命親自判了三娘斬刑,家人倒是沒有連累。
徐瑩病倒了,從此不出保慈宮,只看著二孃的遺物發呆。只有蕭復禮,又或者是徐歡等人過來的時候,才能打疊起精神說幾句話來,脾氣也越發古怪了起來。
皇太后病了,對國家大事並無影響,連小事也沒什麼影響。因平固長公主一案,又引出了一個問題——隨公主出嫁之宮人的身份問題及其服役年限與到期後之歸屬。延伸下去,就是隨嫁宮人服役到期之後,就意味著分配給公主的使喚人手統統沒了,需要對公主進行補償——這要怎麼辦?
宮女是良家子,在宮裡做服侍人的工作完全沒問題,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