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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確最擔心你再開邊釁,圖謀河中。”
“成公你以為此事如何?”馬璘目光灼灼看著段秀實。
段秀實再次苦笑,道:“將軍那份奏章,我在封大夫那裡也看過。若是河中果如將軍所言,已然是風雲震盪,這樣的機會錯過了未免可惜。——封大夫讓我來你這裡,本來是希望我能阻止你謀取河中之地的。”
馬璘笑了。這便是與青年人共事的好處,至少段秀實也是傾向於謀取河中之地的。
“河中之地的訊息,很快就會傳來。到時候成公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段秀實點了點頭,道:“我所慮者,那康王和米王未必會真心侍奉大唐,只怕是想要借大唐之手驅除大食人,獨佔河中罷了。若是我漢家兒郎沙場血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將軍恐怕就要成為笑柄了。”
馬璘笑了笑道:“相比起大食人,我還是更喜歡這些粟特人。當然了,若是咄曷那廝將來真的敢無藩臣禮,我大唐鐵騎必將踏遍河中,取其項上人頭!”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寒冰一樣冷酷,康青青忽然想起他在河中做過的那些事情,忽然意識到這個陪伴她這些時日的男人乃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將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溫柔起來的時候,他便像是最完美的情人。這些日子裡他其實並沒有薄待她,她幾乎忘記他是一個何等危險的人物了。
段秀實瞟了康青青一眼,疑惑的看向馬璘。
馬璘拍了拍康青青的肩膀,小丫頭身子一顫,幾乎要跳起來了。
“將軍,這個胡女能夠聽懂我們的話?”段秀實的聲音裡忽然多了一絲殺意。
馬璘笑道:“成公不必擔心,這是我在河中得到的侍妾,算是康居王族,中原話那是自小就懂的。咱們這是陽謀,我本就沒打算瞞她。”
“將軍,這樣未免不妥。”
“成公,你我相交多年,我馬璘是和等人你應該很清楚。我的侍妾,有讓人隨便處置的麼?”馬璘聲音不大,卻極有力量。
“算了,你是將主,我能說什麼。”段秀實雖然不滿,卻知道馬璘的性子,看了一眼康青青青稚的小臉,搖頭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喜歡戲花試花這些調調。既然立下大志,哪裡還能那般周旋於婦人之間?將軍,這個毛病,你可得改一改!”
杜環撇了撇嘴:“大丈夫沒有三妻四妾,豈不讓人笑話。成公這都虞候,竟然管起將軍內宅之事,未免管得也太寬了些。”
見段秀實又朝杜環瞪起眼睛,馬璘苦笑一聲,連忙擺了擺手道:“成公和我多年至交,說話向來如此,參軍不必介意。”
關中漢子馬璘本就是浪蕩子,段秀實這樣說本沒有錯。總不能對這傢伙說我其實不是原來的馬璘了吧,被數落兩句也是應該的。
杜環不服氣還要說話,馬璘只好瞪了他一眼,世家子為了自家將軍的威信,只好氣哼哼的閉嘴。
“佞臣!”段秀實卻沒準備放過杜環,重重地啐了一口。這一口濃痰落在馬車地毯之上,康青青輕輕轉過頭去,不再看這三人。
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狠了,杜環心高氣傲如何能忍?猛然起身卻被車頂撞了,氣得面紅耳赤,狠狠地瞪著段秀實。
段秀實安西老將,本來也就不大看得上這個世家子。兩人四目相對,居然是互不相讓。
眼見這兩人快要打起來,馬璘不由得一陣頭大。杜環乃是他的心腹,段秀實風骨錚然,是他前世就佩服的人,哪個都不好得罪。沒奈何連忙轉換話題,從懷裡摸出一個第爾汗放在矮桌之上,道:“成公可見過此物?”
段秀實不再理會杜環,拿過銀幣看了下,道:“這是白衣大食的銀幣,在胡商之中流通。我大唐不以金銀為貨幣,私下裡金銀和銅錢絲帛卻也是可以兌換的。安西胡商那裡,基本都可以把這種東西兌換成銅錢或絲帛。”
馬璘點了點頭,又道:“然則成公可知大食士卒的待遇如何?”
段秀實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個實不清楚。百餘年前有大食人名摩柯末者,勇健多智,眾皆附之,闢地千里,後竟代波斯而興,為西方大國。以其旗幟尚白,故號為白衣大食,這種銀幣便是白衣大食所鑄,名為第爾汗,他們還鑄造一種金幣,名為第納爾。白衣大食每戰所獲財富皆是充公,根據不同地位進行分配。據說得到最多的是摩柯末的後人,每年數萬個這樣的銀幣,士卒們也各有所得。這是白衣大食,黑衣大食立國時間不過數年,尚未聽說自己鑄造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