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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七萬多人只有兩萬多是老兵,其他的都是北征前招募的,北征這一戰新兵們也長了一些經驗,不過其實沒打什麼硬仗,漠南草原也沒有像樣的對手,所以部下的戰力相對一般。
哥舒部落牧地在疏勒至於闐的蔥嶺山麓地帶,之前波斯人侵入安西,後來被馬璘擊敗之後,波斯人的老弱婦孺都歸了哥舒部落,哥舒部落聲勢大振,因為此事,哥舒翰也承馬璘的情,兩邊多有交往,北征時哥舒翰也去安西買過大量的火雷,之前也得到過一些新式軍械,比如八牛弩用的鋼製弩箭還有絞盤等等。
根據馬璘得到的情報,哥舒翰亦是還沒到長安就接到命令返回軍中,帶著隴右軍返回駐地以防備自己,不過以哥舒翰的為人,恐怕不會出十分力。其實安思順也沒出十分力,一次試探之後便縮了回去。
胡人都是這尿性,局勢不明朗時不會盡全力,說到底還是讀聖賢書的漢人可以猜度,更可信任。
過了烏鞘嶺之後,沿著古長城向東南而行,沿途並未遇到哥舒翰的大部隊,偶爾遇到的小股騎兵也都比較客氣,當然哭拜先皇這是少不了的。鄯州並不在行軍路線之上,所以哥舒翰也並沒現身,直到大軍抵達過了蘭州,迎面才看到了一支浩浩蕩蕩白衣白甲的部隊。
不過這並非是哥舒翰的隴右軍,而是陳玄禮的龍武軍。右相張巡和龍武大將軍陳玄禮伴著李亨的車駕,離開長安城一個多月了,這才走到了這裡。
這個時候,已經是至德元年的十月初了。
……
蘭州城外,黃河灘上,兩支白衣白甲的大軍相遇了。
龍武軍亦是騎兵,每日裡都是騎馬行進,卻都看上去極為疲憊。這些大爺兵從未離開過京畿,一個多月的行軍,在他們看來便是極為辛苦的了。
反觀安西新軍這邊,一萬餘人每人一人二馬,皆是軍容嚴整,坐在馬背上士氣高昂,鞍邊的陌刀,背上的鋼弩短矛皆是寒芒閃爍,看上去極有氣勢。
並沒有會師的感覺,雙方大軍相距裡許,便各自停下了腳步。
馬璘一聲令下,安西軍這邊大軍分開,露出中央護著的巨大馬車來。
對面陡然一騎疾馳而出,向著這邊疾奔而來,馬背上一位老將沒戴頭盔,一頭白髮在秋風中晃動。有騎兵想要攔截,馬璘擺了擺手,讓那老將衝了過去。
龍武大將軍陳玄禮雙眼通紅,策馬衝到那巨大的馬車跟前,猛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重重地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嚎啕大哭:“陛下!陛下啊……”
見到老將軍這般,馬璘亦是微微動容。陳玄禮跟從李隆基四十餘年,對於李隆基忠心耿耿,這份忠心是無可置疑的。
在原本的歷史之上,陳玄禮雖然參與了馬嵬之變,卻並非是出於私心,而是為了誅殺國賊,事後他並未跟隨李亨北上靈武,而是繼續護送李隆基入蜀,及李亨即位,兩京克復之後,李隆基迴轉長安,陳玄禮依然是忠心服侍。四十多年的君臣情誼,的確是令人讚歎。
那邊又有一馬緩緩馳來,馬上的中年漢子面容清瘦,神色極為疲憊,目光卻如冷電一般,正是原先的戶部尚書,如今的大唐右相張巡。
馬璘向著張巡點了點頭,張巡目不斜視,徑直馳了過去,到了李隆基靈柩之前下了戰馬,緩緩跪倒在地,猛然便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輕輕拭去了嘴角鮮血,張巡規規矩矩的三拜九叩之後,便是緩緩站了起來。與陳玄禮的悲痛欲絕不同,張巡的神色肅穆,實際上是看不到多少悲傷的成分的。當然也有一絲悲傷寫在臉上,不過在馬璘看來,這一點兒悲傷卻並不真切,或者說是擠出來的。
這是一個孤臣,他在意的不是皇帝,而是整個天下。一路上不斷接到鷹奴的情報,馬璘早就明白了這一點。
實際上,他們兩個是一類人。馬璘知道這些,張巡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他終歸是會知道的。
陳玄禮在地上嚎啕大哭,張巡叩拜完畢之後,便是牽著戰馬緩緩走了回去,走到距離龍武軍數十丈的地方時,張巡猛然停住腳步,厲喝一聲:“跪!”聲音居然是極為響亮。
這一聲令下之後,兩萬白衣白甲的龍武軍慌忙下馬,亂紛紛的跪了一地,這個時候大軍後面的百官和宗室的身影也是顯現出來,他們見到前面的人跪下了,此刻也便都跪了下去。
大軍的中心,是至德天子李亨的車駕,車駕邊的宮人宦官此刻跪了一地,馬車的門簾卻依然是拉著的。
馬璘臉上也隨意的顯出一點兒悲哀之色,看著站在兩軍之間的張巡。安西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