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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無謂,大不了一死而已,她本是做了死戰的準備的,並不願和這位新的天子多費口舌。
“看來你是知罪了!”李亨冷哼一聲,沉聲道,“朕今日剛登基,你便行此惡事,不懲戒朕何以服眾!張卿,陳卿,你們記一下。馬門楊氏擅自誅殺內臣,著右相張巡會同三司查辦嚴懲,扶風郡王馬璘治家無方,著降為扶風郡公,罰俸三年!”
楊幼娘聞言,小臉陡然一沉,昂起頭來看著李亨道:“陛下,此事於我夫君無干,為何降我夫君爵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所有罪責妾身自己承擔便是!”
“這麼多人死在你家,你說與你夫君無干?就算是他遠在磧西,亦是逃不過治家無方這四個字!今日這事情,你承擔得起麼?若非是看在扶風郡王於國有大功的份上,怕就不是降為郡公,而是要廢為庶民了!”李亨看著楊幼娘,寒聲說道。
張巡皺起眉頭道:“陛下,微臣斗膽,此事算到馬相頭上,實在是有失公允,楊氏女是楊氏女,這事怪到馬相頭上,只怕要寒了人心。”
李亨素來知道這位孤臣的性子,張巡向來是幫理不幫親的,然而他今晚實在惱怒,被張巡等人推上帝位,不就是想要得到麗竟門的效忠,結果出了這麼一樁事,他的怒火怎麼能壓得下去。更何況他是天子,此時又和為儲君時不同,天子便該是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又豈能更改。
“張卿不必多言。朕已經是給了馬仁杰面子。這件事情就這麼處置!”
張巡還要再說。陳玄禮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君無戲言。”張巡苦笑一聲,明白陛下這是真的怒了,這才要拿楊氏女做法,好在負責這件事情的乃是自己,總不能讓她受到折磨。
白日裡他問楊幼娘府裡康居舞女的事情,其實不過是隨口一問,畢竟長安城裡胡人舞女眾多。總不可能個個都是刺客。馬仁杰素有浮浪之名,收集漂亮異族少女乃是他的嗜好。楊幼娘當時沒給他面子,這件事他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後來和李靜忠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哪料到李靜忠卻動了心思,惹出這麼一檔子事來。
李亨見楊幼娘神情傲然,心中卻是更怒。當了皇帝和沒當皇帝,心境上終歸是不一樣的。楊幼娘這個樣子,顯然是對他的處理並不滿意,這便是忤逆了。不過決定已經下了。他也是沒法繼續對她發作。目光看到那幾十個提著橫刀的馬家護衛,李亨寒聲道:“扶風郡公府內所有人等。全部帶走交由三司查辦!來人,把這些惡徒全部給朕帶走!”
“陛下不可!”陳玄禮聞言大驚,連忙說道。
那邊楊幼娘已經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看上去極為……兇悍!
“有何不可?這些惡徒殺死了朕數十內臣,豈能不嚴加查辦?”李亨卻沒有注意到楊幼孃的神情,皺眉道。
陳玄禮苦笑一聲,湊近了李亨低聲道:“陛下可還記得馬仁杰初返長安舊事麼?那晚他在延康坊遭了刺殺,一怒之下公然帶人殺入楊府,誅殺楊府護衛一百餘人。後來聽和他關係密切的人講,他如此不是為了自己遇襲,而是要替十三個死於刺殺的部下報仇。馬家護衛皆是出自扶風馬氏,馬仁杰此人極為護短,若是把這些人都送往三司查辦……陛下,這件事情委實不妥,還望陛下三思。”
“陳卿你什麼意思!難道為了這幾個護衛,他竟敢和朕翻臉不成!朕是天子,難道要向一個臣子委曲求全?朕就不信馬仁杰會這麼做,朕便要治這些人死罪,看看馬仁杰敢對朕如何!”李亨聞言大怒,厲聲喝道。
陳玄禮苦笑一聲,這樣的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那是一點兒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李亨此時的表現,與他平日裡的印象反差極大。沒有登基之前的李亨溫和謹慎,可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自然不明白李亨所以這麼多年來謹小慎微,並非是單單出於性格,更多的乃是畏懼。他這麼多天以來不肯登基,堅持要尋找父皇,也不單單是因為他仁孝,而是畏懼他的父親。
身為太子,對於帝位哪能沒有半點兒期待。只不過這樣的情緒,李亨多年來一直都是在努力壓抑著。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不知道被人誣陷過多少次,李林甫楊國忠都曾設計構陷於他,當初王忠嗣一案更是差點把他從太子的位置之上拉下來。他對人溫和寬厚處事謹慎小心,其實只是要保全自己而已。時間長了,這些東西自然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然而畢竟是龍種,若是一味的溫和寬厚,他又豈能活到現在。對於帝位的渴望他自然也有,可是父皇多年積威之下,他根本就不敢動彈。甚至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