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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了一臉:“我本來也挺高興的,誰想到在葉家那一段生活簡直就是噩夢。”
韓箋楓蹙眉問道:“為什麼?夫人虐待你嗎?”
沈葉搖搖頭:“葉夫人很和氣,姐姐們也對我很好。只不過,外人不知道,葉家先祖是南洋過來的降頭師。葉家有一個古怪的家規,就是當家人必須學會煉蠱。”過了半晌,毫無生氣地慢慢說道:“我曾經親眼目睹本家一個女嬰被毒蟲啃噬而死,屍身被製成蠱。” 聲音輕得彷彿就快喘不上氣來。
韓箋楓聽著禁不住倒吸口冷氣,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學習這種殘酷的煉蠱術,簡直滅絕人性,難怪沈葉連殺雞都不敢,想必是小時候受過刺激。
沈葉虛弱而急促地換了口氣:“這個場面對我刺激太大,以後只要心情不好,就會想起這件事,就會痛苦得難以控制。除了鴉片之外,沒什麼東西能讓我靜得下來。直到再回滿洲,我也不願意回葉家。”
韓箋楓自語一般,若有所思地低聲說道:“原來是這樣。”
沈葉慘笑一下:“我為了掩飾,把鴉片放在香囊裡,摻了幾喂藥材,隨身帶著,一般人發現不了。卻被你給知道了。”
他抬眼看著韓箋楓,目光沉靜無波:“其實這輩子能不能離了鴉片,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只一眼,卻讓韓箋楓的心不動聲色地揪了起來。
韓箋楓低頭輕吻了他一下:“沒事的,沈葉不怕。”低聲喃喃:“我陪著你呢,有我陪著你呢。咱們一會回家。”
沈葉眉毛一挑,冷笑著問道:“回家?回什麼家?韓公館不是我家。”
韓箋楓好脾氣耐心哄道:“你不願意回那裡,咱們就去別的地方。小葉子早就吵著要去大連玩,咱們三個一起去。”
沈葉一皺眉頭:“你不是把小葉子送走了嗎?”
韓箋楓輕笑一聲,桃花眼裡滿是溫柔的笑意:“那是騙你的。我隨口一說,你也信?”
沈無力地葉瞪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會騙我。”閉上眼睛沉沉地睡過去。
等沈葉睡醒,韓箋楓將他抱到浴室裡仔仔細細清洗了一遍。然後用柔軟的毛巾輕柔地幫他擦乾,抱回床上。沈葉累極了,眯上眼睛又睡了一覺。
直到傍晚,韓箋楓帶著沈葉離開小公館的時候,路過隔壁書房。地上一片破碎的玻璃碴子,一灘暗紅的酒漬已經乾涸,血一般刺目。他看著那片狼藉,心情複雜地愣了片刻,就扶著沈葉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方鼎立
赫曜霆回到江南就病倒了,昏昏沉沉地在醫院躺了好幾天。他一直病懨懨地臥床,發著燒睡睡醒醒。迷糊中無意識地發出了淺吟,聲音一出竟然只是不停地重複“箋楓”這個名字。
迷迷糊糊裡,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他的臉。他迷濛地睜開眼睛,恍惚看見了韓箋楓,兀自苦笑一下,閉上眼睛輕嘆:“我是在做夢。”他感覺到那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在他身邊躺下,溫柔地親吻了他的額頭。赫曜霆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中,任由那人溫柔地摟抱,將身上的溫度傳遞給他。
等到赫曜霆高燒退了,精神卻沒有恢復,終日也沒有什麼好心情。就在這段時間,梁仲賢前來探病。在病房裡一屁股坐下,親親熱熱地攜著他噓寒問暖,侃侃而談,大有從詩詞歌賦白話到人生哲學的意思。
赫曜霆強打精神陪他消磨了一個下午,梁仲賢才緩緩起身,意猶未盡地告辭。前腳剛出病房,鳳棲就送來了電報。旅順一批煙土,昨夜被梁仲賢的人劫了。
赫曜霆面色陰沉地一拍桌面,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伸出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狠狠颳了一下,將光滑的桌面劃出一道猙獰的印記。冷冷一笑:“梁仲賢,不簡單啊。”這頭跟他看雪看月亮,談理想談人生,那頭就派人搶了他的貨。
他抬起眼睛,面色沉靜地看著鳳棲,冷靜地吩咐:“你跟閻翰林去準備,今晚夜襲樂芙飯店。我要讓他的貨進得來,賣不出去。”
樂芙飯店是梁仲賢開張不久的俱樂部,那裡生意紅火,煙土的銷量很大。赫曜霆策劃這事不是一時半刻,而是早有準備。他之所以決定當晚行動,那是因為打聽到晚上樑仲賢與加藤雪萊有約會。
剛剛入夜,鳳棲和薛放就領著一夥人在樂芙飯店同梁仲賢的護院打手火拼起來。砍刀雪亮,血花四濺,嚇得客人蜂擁而出,慌忙逃走。
正在四處亂糟糟的時候,閻翰林趁機溜進去,無師自通地摸到存放煙土的倉庫所在,順手扔了顆炸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