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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著血液的腥臭味道散發出來,殷紅的血順著桌子淌下來,已經形成了一灘乾涸的血漬。
赫曜霆掃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隨手撿了根細長的毛筆,挑開布包,赫然就是陳小刀的人頭。昨夜鳳梧不知何時到過這裡,許是瞧見他與梁仲賢的情景,留下人頭,表示完成任務,就偷偷退出去了。
轉頭再去看梁仲賢,他已經醒了,剛巧目光就落在桌面那顆人頭上。
梁仲賢拼命壓抑下緊張不安的心緒,強忍著周身刺骨的疼痛,一顆心狂跳不止,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你是要殺了我嗎?”
赫曜霆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殺你,你欠我一條命。要是哪一日我遭了央,記著我曾經放過你一馬。”一步步走近他:“那顆人頭,就算是利息。”居高臨下地看著梁仲賢:“我赫曜霆,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梁仲賢想起昨夜種種,不禁生出一種被愚弄的憤恨:“赫曜霆,原來你身手這麼好!一直都假裝病秧子騙我。”
赫曜霆滿不在乎地一聲冷笑:“我沒騙你,我本來身體就不好。但沒說過,不會動武。”
梁仲賢氣悶地冷哼一聲:“我還真沒看出來,真是會隱藏。”
赫曜霆笑道:“咱們彼此彼此,當初梁兄裝瘋賣傻,利用旁人算計大哥,謀奪家產,那手段小弟望塵莫及。”
梁仲賢恨恨地低聲自語:“我這次算是陰溝裡翻船,栽在你手裡了。”
赫曜霆帶著一臉‘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的不屑表情,冷眼瞧著梁仲賢:“何必那麼不甘心,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勾勾嘴角,戲謔一笑:“如今得償所願,是不是該到廟裡上香還願?”
梁仲賢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反正多說無益,只能自取其辱。
赫曜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衫,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地說道:“我免了梁季秋十四萬八的債務,你搶我的貨損失了九萬七。前前後後加起來二十四萬五。讓我搭了這麼多錢,還要跟我作對。”前面那一串數字,幾乎帶上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然後站起身,直視著梁仲賢,雙眸中冷光森然:“你記住了,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錢上跟我拎不清!”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間,頭也不回。
鳳梧的汽車早在小公館門口等候著。赫曜霆上了汽車,悄沒聲息地離開了梁宅。鳳梧行事一向乾脆謹慎,梁家的保鏢護院,此時還沒有發覺自己的頭頭早已身首異處了。
赫曜霆睏倦地打了個呵欠,坐在汽車裡,路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他回了住處反而睏意全無,竟生出些百無聊賴的心躁。鬼使神差地撥了通電話,電話那頭韓箋楓溫柔清朗的聲音響起來之後,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舉著電話沉默了半天,差點就結束通話了。
就聽韓箋楓在電話那一頭問道:“是三爺吧?”
赫曜霆尷尬地‘恩’了一聲:“是我。”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問出一句:“你在大連那邊的事情辦妥當了嗎?”
韓箋楓笑著答道:“很順利,你放心吧。”
赫曜霆又問:“什麼時候回滿洲?”
韓箋楓思索了一下回答:“後天吧。你呢?現在還在旅順嗎?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
赫曜霆立馬回絕:“不用了。忙你的吧。”
就聽韓箋楓說道:“那先不說了,沈葉已經把水放好了。”
赫曜霆忽然就感覺心頭冒火,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一句:“大早上的,你們可真有閒情逸致。”
沒等韓箋楓接話,那一頭就傳來了沈葉的喊聲:“箋楓,快點來洗碗。我已經放好水了,一會涼了。”赫曜霆聽著有點哭笑不得,轉念一想沈葉跟韓箋楓兩個人在大連的情形,就忽然笑不出來了。
韓箋楓乾笑兩聲,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回滿洲?”
赫曜霆冷冰冰硬梆梆地給了一句:“我暫時不回滿洲。我想去趟北平,看看我姐夫。”
電話那一頭是長久的沉默,半晌,韓箋楓說了一句:“那麼路上小心……”赫曜霆忽然就失去了再說話的慾望,不等他話說,煩躁地啪嗒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沉默了半晌,立刻叫來了鳳梧,簡短地吩咐道:“小五,準備一下,我要去北平。”
作者有話要說:
☆、就此兩清
赫曜霆在去北平這一路上都心裡發堵,他是一個人都沒帶孤身上路的,連鳳梧都留在了旅順。透過車窗玻璃,殘陽如血,赫曜霆手指無意識地一點一點敲擊著桌面,有意無意地咳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