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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再跟上來一步,格殺勿論!”公子冷喝之間,刀疤已經獰笑著向我劈出了一刀。
“滾開……”我抬手刁住對方手腕,頂著他的長刀跟他僵持在了一起:“公子。你聽我說!”
“哼……”公子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時,酒舞和地雷也跟著衝了上來。
“項開,求他們幹什麼?殺了乾淨!”他們兩個似乎沒有受到鏢師情緒的影響,一看我的可憐樣兒,頓時心頭火氣,出手就要殺人。可是。兩個人的兵器毫不留情的遞向刀疤時,卻被一股巨力給反彈了回來。
跟我僵持的刀疤不知道怎麼忽然掙脫了我的手腕,倒退五步,冷笑之間飛身飄向鎮外。
“快追!”我拔腿追了幾步之後,那群人卻像是被風吹走了一樣,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自己卻茫然的站在空蕩蕩的土道上,像是傻了一樣,腦袋裡一片空白。
“項開?項開……”酒舞連推了我幾下之後,我才回過神來:“我被吳世寶影響了……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異樣!”圍投丸劃。
“這裡有迷蹤陣。”酒舞指了指地上的幾塊白色石頭:“有人沿著客棧佈置了陣法。只要那個什麼公子踏進迷蹤陣再往前走三步,後面的人就再看不見他了。他們是想掩飾行蹤,讓人弄不清他們的去向。”
地雷叫道:“這麼麻煩幹啥?直接把人都殺了不就完了麼?”
冷判官走過來道:“他們不敢殺人。當時盤踞關外的大漠判官可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術士在這兒殺人,準定會被他送上斷頭臺。”
我轉頭道:“你回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法陣麼?還有這一鎮子人的去向,你有沒探查過?”
冷判官搖頭道:“吳世寶從丟鏢直到被滿門抄斬,中間差不多過了半年。等我帶著他的鬼魂找回來,這裡已經被風沙埋了一半兒。至於這一鎮人的去向……”
冷判官無奈道:“我沒有權力探查。你也知道,我們陰陽判官之間,不能過界辦案。這裡是大漠判官的地頭,那個傢伙又不好相與,所以只能放棄了。”
我皺眉道:“難道官府也沒有記載?幾百人全部失蹤。官府不能不管不問吧?”
冷判官搖頭道:“官府還真就沒有記錄。三旗鎮其實是個三不管地帶,這裡的人連個戶籍都沒有,甚至還有一些金盆洗手的響馬也蝸居在三旗鎮避禍,官府平時也都不過來。”
“三個負責記錄縣誌的書吏,當時寫出了三個版本。一個說是毀於兵禍;還有一個說是毀於天災;最後一個更離譜,說是集體遷移了。”
冷判官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縣誌寫成這樣。主官連看都不看一眼。我懶得去問那幫蠢貨。”
我忽然覺得腦仁有點兒疼……我該怎麼說這個冷判官呢?他絕對是那種看不上誰,就連正眼都不願意瞧一下的人!他覺得跟幾個混吃等死、敷衍了事的官吏說話,等於自降身份;殊不知。那些敢混的人,其實都有安身立命的辦法。說不定,那些人裡,就有人掌握著真相。
我正頭疼的當口,地雷忽然開口道:“我說項開,這裡的事兒,應該已經完了吧?怎麼還不見菀兒放我們出去?”
“對啊……”我僅僅一愣神的工夫,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憑空扔到了刑場上。等我勉強從斷頭牌下面抬起頭時,看到的卻是滿地血腥……
大路鏢局裡的老老少少全都成了刀下之鬼,斷開的屍體成排散落在地上;滿是血汙的腦袋個個雙目圓睜,直視蒼天,眼角上卻是血淚橫流……
我隱隱約約看見十大鏢局的人正站在人群裡對著我嘿嘿冷笑,像是在嘲笑我不識時務……
那時,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麼,心裡有撕心裂肺的疼,也有一團火一樣的東西壓在心裡,怎麼也吐不出去。我想喊,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勒著,怎麼也喊不出來。
我的手腳已經軟綿綿的垂在身體兩側,怎麼也動彈不了……我的手腳筋應該已經斷了,否則不可能連挪動一下都做不到。
我身邊的劊子手拿著一碗酒慢慢蹲下來湊到我嘴邊:“這是有人祭你,送過來的酒。趕緊喝了吧!”
我茫然的順著劊子手的目光往遠處看了一眼。法場邊上果然擺著一摞饅頭、一隻白雞、幾張黃紙和三根點著了的黃香,看樣子像是有人剛剛在那兒祭拜過。可是人群裡卻沒有一個我熟悉的人在。
我張嘴想要說話,劊子手卻低聲道:“別出聲了,上面有人吩咐過,讓用鐵絲穿了你的喉嚨,你再使勁兒就能活活疼死。趕緊喝一口,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