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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可見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回想起老楊和老陸看自己時狐疑的神情,藍家山明白了,他們肯定懷疑是他洩密。這兩人可得罪不起,水下作業本來就危險,如果他們對自己動點什麼手腳……藍家山簡直不敢想象下去。
不過藍家山也暗暗驚歎船老大下手的狠、快、準,他肯定早已窺破了兩人的企圖,先下手為強。但這突然要換一個採撈地點,唱的又是哪一齣?
小培神秘地一笑,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合同,內容大意是,老闆是甲方,潛水員是乙方,雙方自願合作,老闆出裝置,潛水員下水作業,撈得的石頭經雙方定價,各得銷售額的50%,暫時銷售不出的石頭,估價後,或由老闆支付一半的石款,或由雙方協商,採用“分石頭”的方式結賬。若潛水員出事或者死亡、傷殘,一切後果由水手自負其責。
這是巖灘產地約定俗成的行規,船老闆負擔採撈奇石的所有費用開支,如裝置的添置、關係打點和儲備一筆隨時預備意外支出的款項。而採石所得,船老闆和水手各佔一半。因此,水手越多,到手的錢就越少。
藍家山也聽說,巖灘有些水手和老闆根本就不籤合同。一旦出現意外死亡,老闆一般都按約定俗成的行規,用錢“擺平”,少的賠幾千元,多的也不超過3萬元。
其實很多水手的想法很簡單,撈石頭雖然危險,但容易來錢,趁現在年輕,身體好,就做幾年看看再說,等找到幾顆好石頭,攢得一些錢後,再轉行做其他事情。
藍家山看完這份用詞模糊潦草的合同,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了字。簽了這份合同,也就意味著他正式以水手的身份入行了。
小培見他簽得如此爽快,有點感動,把他完全當自己人了,悄悄說:“有些事情,早早知道了,反而對你不利,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兄弟,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小培這番話,當然是在暗示“石頭調包”的事。也在間接提醒他,注意保護自己。
藍家山回到房間後,洗澡,洗衣服,一直不想讓自己停下來。他用這種方式逃避內心的糾結。他固然是乾脆利落地辭職了。但簽了合同,就明確要在這裡待下去了,他該如何跟父母交代?
一想到雙方父母還矇在鼓裡,正費心為他倆的將來籌劃打算,而他卻一意孤行,不知好歹,想到即將由此引發的家庭風暴,藍家山的心就一點點沉了下去。
3。水手身份
一大清早,藍家山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驚醒了。是老楊和老陸的聲音,接著自己的門就被人用力擂響。
藍家山迷迷糊糊地開啟門,兩人衝進來,老楊把門關上,老陸還在激動地嚷嚷:“他什麼也不會告訴我們的。”
這把火終於衝自己燒過來了。藍家山把衣服穿好,老陸一直盯著他看,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老楊問他:“我們的石頭被調包了,這事你知道吧?”
藍家山點頭。他可不想裝糊塗。
老陸突然冒出一句:“你見過那塊石頭嗎?”
藍家山堅決搖頭,他才不會被人輕易套話。
老陸咄咄逼人地追問:“你沒有獨自下過水?”
藍家山生氣地說:“我一個人下水乾什麼?偷你們的石頭?”
老陸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老楊急忙說不是這個意思。
藍家山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你們又沒讓我幫手,我一直以為那塊石頭和我沒什麼關係。”
老楊委婉地問:“是不是老闆瞞著我倆,讓黑仔下去看過石頭?”
這也太好笑了,藍家山忽然對這兩人放了心,他倆至少不是那種陰險的人,做事也夠笨的。
他故意納悶地說:“那你們直接問老闆不就行了?我和黑仔不熟,上回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再說,那塊石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陸兩手一攤,說:“給人調包了,我們好不容易挖出來的石頭,是綠色的,結果給人換了一塊黃色的。”
明明是他們處心積慮想要獨吞的石頭被人偷了,只好把用於障眼法的石頭吊上來。
藍家山笑道:“如果說有人偷石頭,我還可以理解。這調換石頭,就純粹是脫褲子放屁了。”
聽了藍家山的調侃,兩人的表情極不自然,藍家山暗暗好笑,真正想調包的人是你們吶,只不過被人先下手為強了。
老陸問:“你知道老闆要把我們調到哪個河段嗎?”
這個藍家山還真不知道,聽老陸口氣,這地方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