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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醫內科方面的發展要強過外科很多,現在歐美世界,內科醫生的地位也高過外科很多。可在化學與西醫還沒正式接軌的時候,在太多的醫療器械根本就沒有發明的今天,劉暹對手下那十多個從歐美招募來的西醫內科醫生,一百個不放心。這絕不是他內心的‘大中華主義’發作,而是真實的擔憂。所以巡撫衙門候著的兩個大夫,全是中醫,還都是五十歲朝上的老中醫。
第三百七十四章相公館裡的皇國偉男子
白麵厝,掛燈籠,固做真光鮮!
福州的這句老話是在譏諷青、樓、妓、院掛著燈籠,自以為光彩漂亮的意思。在福州的洋場,在臺江汛、田壋,青、樓一條街,那是半點都沒說錯的。
一到了晚上,“白臉厝”的燈都點得通亮,瓜子、果品擺出來,有客人點歌唱曲,音樂聲起,呎唱、閩劇悅耳,燈紅酒香,輕歌曼舞,是鉅商大賈、遊人騷客,乃至軍政官吏尋歡作樂的最愛場所。觥籌交錯、呼盧喝雉,紙醉金迷享樂第一。倚門賣笑、開門納客的青、樓女子,鱗次櫛比、豔幟高張的“白麵厝”,比起福州的其他,更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青、樓、妓、院真的只有女人嗎?那裡面男的只會是龜公嗎?明清之時的中國,男風可不是一般的盛啊。玩相公,養男寵,在官場甚至是一種品位。尤其是福建。
“從來女色出在揚州,男色出在福建,這兩件土產,是天下聞名的。”——《二刻喻世明言》
那可不是說笑的。
……
田壋,一家不怎麼大的相公館的地牢中。
一個面相俊美的年輕男子毫無尊嚴的趴在地上,嘶聲力竭的哀求著。
“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快給我抽一口噢……”
悽慘的喊叫聲從牢房中傳出,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半個月前剛剛走下一艘抵到福州美籍輪船,還沒來得及留下印號,跟組織接上頭。就‘消失’了的大橋義!當然,他現在有一個完美的中國身份——喬誼。
堂堂日本暗中機關培養出的精英。大久保利通讚許的‘皇國偉男子’,能說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和帶著山東口音的中國話。懂得不俗的西學知識,在商學、化學和機械上具有一定造詣,有美國正規大學的畢業證,如此的一個精英級間諜,在福州碼頭卻因為自己那惹眼的相貌,而成為了地方黑幫眼中的香饃饃。尤其在他暴露出自己是從美國歸來的僑民以後,直接就被四個黑幫打手給弄暈了過去。
美國回來的?那就是在國內沒半點根基了。
去美國的盡是豬仔,誰家在國內要有根基的話會被當豬仔賣到美國。所以弄了這小子半點危險都沒有。
大橋義自以為的先揚‘聲名’,萬萬沒有想到會成為自己遭劫的最直接原因。
大橋義醒來後。人就已經在地牢中了。他感覺很不敢置信,同時更多的是恥辱感徑直湮沒了自己的心。最為一張對付劉暹的王牌,自己連目標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一群小混混給抓住。大橋義感覺自己的尊嚴徹底被踐踏和蹂躪了。而且很可惜的是,大橋義是智力型間諜,並不是武力型的。他自己既沒辦法赤手空拳掰開地牢的柵欄,也也辦法在相公館管事來提人的時候,藉機發難,在一群打手的刀槍下瞬息殺人。然後一路殺出去。所以他再一次蒙受了恥辱,被破布堵住了嘴,渾身腿腳綁的結結實實的,塞進了一口箱子裡。最終來到了相公館的地牢。
大橋義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的,他雖然似乎‘無能’了一點,作為一個間諜。太‘招蜂引蝶’了一些,但他對日本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已經打定主意。無論這群‘黑幫’如何威逼利誘,如何施盡酷刑。他都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大橋義到那個時候還一直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場戲。畢竟作為間諜,懷疑一切,是他們的本能。直到最後十幾天的經歷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一場戲,而是真正的事實。相公館那些調教人的手段,大橋義真的捱得很難受。而最後他還是在大煙面前跪下了膝蓋。趁著自己還能控制自己大腦的時候投降,省的煙癮將自己意志都逼瘋,在無意識的叫嚎中,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都說了出去。
大橋義知道吸大煙的‘美妙’,據說那是一種昇仙一樣的感覺。可以給人從所未有過的舒服和享受。但大橋義從沒都不碰大煙,他在美國三年,多少次距離那東西近在咫尺,他都是看都不看。但是被人強迫著犯上煙癮,大橋義享受到了那種昇仙一樣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