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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的出有一雙大手在撥弄著自己的方向,讓自己與湘淮楚軍愈行愈遠,與湖南幫永遠走不到一塊去。就像現任四川提督的唐友耕,他的身邊跟劉暹一樣也盡是湖南幫,甚至他的恩主四川總督駱秉章也與湖南幫友善,但是因為一個四川提督的位置,唐友耕跟身邊的這群湘軍將領就永遠尿不進一個壺裡了。
這就是權謀,甚至說是一種陽謀。由不得人不入如彀。
丟了湖北提督,又沒福建提督可做的郭松林肯定對劉暹一百個不順眼。剛剛砍了官文一條臂膀,依舊殺氣未散的曾國荃也絕對會把眼睛盯向劉暹。就是能看清楚一切,也能用心包裹下一切的曾國藩,也不會撥動半點手指。就像他先前面對湘淮軍諸將,將劉暹丟在一邊一樣,這時他同樣會繼續放棄。甚至他還會樂意看到這一幕發生。
以曾國藩的智慧,怎會不知道北京在這件事情起的作用?而北京現在想做的事情,不就是曾國藩樂意去做的嘛?
反正不損湘軍現有的‘實力’,只是如唐友耕一樣,給湖南幫添一個‘對頭’。
如此就能減輕一分北京對湖南幫的猜忌,曾國藩樂意的很。
這場博弈之中,劉暹明明擁軍強甚,官居一品提督,卻根本身不由己。三月底,四川張守岱的來信只有四個大字:忠心王事。
看的劉暹想哭又好笑,真想對張守岱說:大爺,知不知道自家前世有句話,叫——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鑽!
整個三四月,劉暹出兵驅除了兩股捻軍零散馬隊,訓練部隊之餘,滿眼睛的就全是湖北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掐架了。
官文在湖北勢力根深蒂固,軍政兩手都鐵硬,直接把曾國荃伸向兵權的手給剁掉了,自己甚至還伸手要去勾搭撫標三營。這是當著湖廣官場所有人的面扇曾國荃耳光。政治上多加制肘,雖然不至於讓曾國荃堂堂一任巡撫政令不出武昌城,可也讓曾國荃連支援剿捻戰場的錢糧都湊不齊。
而曾國荃呢,這個不懂為臣之道,不知自己大哥辛苦的猛將兄,藉著曾國藩早前奏請北京核定長江水師章程及營制營規的東風,將湘軍水師拉來了好幾個營頭,掌控湖北水道之餘,就是在官文眼皮底下打轉。由官文簽發的一應從水路走輸週轉的錢糧,全要查拿卡要。
就是劉暹都受了殃及,三月、四月的錢糧,不得不由江北各府籌集籌措,陸路轉運到江邊上的孝感。
不過話說‘投靠’了官文之後,劉暹還真是得了極大的好處。只這兩個月,官文就向劉暹所部撥調了六磅英炮六門,九磅英炮四門,十二磅法炮四門,騾馬犍牛三百頭,還有英式恩菲爾德m1853步槍五百支。
直接讓劉暹炮隊實力大增的同時,還換裝掉了五個鳥槍中隊。
在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說真的,那一刻裡劉暹是幸福的。他都在想如果每個月都有如此進益,就是先抱一抱官文的大腿又如何?
就是五月中,上海的王慶再度伸手向劉暹要銀子,劉暹心中的那點小不快都在滿心的喜悅中,瞬間沖刷去。
王慶在上海開銷雖然不少,但成績也是有的麼。不過劉暹就是有些好奇,讀書人出身的王慶怎麼放著正當的生意不做,而涉黑了?
……
上海,黃浦江畔。
細雨正浸溼著整個江南,梅雨時節,連人都是梅的。
一艘在眼下的中國絕對稱巨大的混合動力帆船正靜靜的停泊在十六鋪碼頭,從船舷塗著的英文標識可知,這正是怡和洋行的船。
作為**戰爭最得利益者之一,怡和洋行這些年的發展速度是無比驚人的。一船又一船從印度運來的**,流毒無數中國人的同時,也將無數的白銀裝入了他們自己的囊中。
在劉憲的那個歷史上,再有六年,完成了骯髒的資本積累的怡和洋行就將徹底退出**貿易,轉而高大上起來了。但是現在,**貿易依舊是怡和洋行最支柱產業。
貨船上裝滿了一個個方正的箱子,數十名漢子正如工蟻一樣,組織有序的從船上將一箱箱沉重的木頭箱子卸下來,壘積到碼頭的一邊。
這些漢子多打著赤膊,只在肩上墊了一點麻布,每走數步,都可以聽到他們吭哧,沆哧的粗喘聲。
每從貨船上卸下一個箱子搬到指定地點,那些漢子就會從一邊站著的管事手中得到一支小小的木棍,憑著這個小小的木棍,等到了晚上,他們就可以從管事手中得到工錢,然後用工錢到糧店買點糧食,帶回一家老小明日的吃食。
這就是這些碼頭勞力一天的生活,簡單繁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