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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炮部隊注意,後續隊伍迅速過河,別再磨蹭了。”
要勾著暴軍前來送死。除了火力不能打的太強外,還需要用河南岸馬步兵的慌張來作勢。
戰事進行到現在,劉暹身旁才聚集了兩個中隊不到的騎兵。
但伴隨著一面紅旗從劉暹身旁升起。兩座石橋北頭陣地的六門騎兵炮猛的連續爆發出巨大聲響。這聲響與先前的實心彈響聲是截然不同。
一瞬間,馬本源的心就提起了。他沒想到征伐軍的火炮這麼快就能重新發射了。也聽出了這回響動的不同。
暴軍馬隊裡不少人和多爾濟沙木等人一樣,呆呆望向天空。其實炮彈軌跡根本是不可能看見的。他們只是擔心從空中傳來那尖利的嘯聲預示著怎樣一種不詳。
數秒鐘之後,預感化作了恐怖的現實——衝鋒的馬群陣列中猛然爆開數團黑紅色火焰,人的身體宛如紙片般四下飄飛,有些還算完整,而另一些則只剩下殘骸了。
六門騎兵炮,十二門臼炮,第一波炮彈幾乎把騎兵群的中心一塊打成了一片空白,十多個彈坑把暴軍馬隊=的進攻陣列硬生生從中斷開。接近爆炸點的地方,前後兩段驚恐不安的人馬中間,橫七豎八倒著許多人馬屍體,有些還在痛苦哀號,但大部分則已沒了動靜。
只有鬆軟的泥土猶自冒出縷縷青煙,土層縫隙間也隱約可見一些破布頭爛肉之類的,偶爾還有一縷焦臭味道撲進人的口鼻——不用看,任何人都能猜到那是什麼。
說不清楚的戰馬受驚亂竄。
沒有吃過開花彈苦頭的西寧暴軍,今日註定要有一場大悲劇。
河南岸偽裝成騎兵的步兵迅速過橋填充進戰線,從兩列橫隊變成三列橫隊,子彈更加如雨點般潑飛過來。
射擊速度飛快的臼炮已經做好了第二次發射的準備。戰場上的馬本源卻還在為進攻還是撤退苦惱。
剛才若不是他夠勇敢,帶隊衝在馬隊的前端,可能都已經跟躺倒的屍體一樣,成為無數碎塊或一段殘軀。
征伐軍突然爆發的火力令馬本源驚懼之極,他很清楚繼續進攻,會讓隊伍付出多麼大的傷亡。但是戰場撤退,就也是讓出後背給官軍打,一樣的傷亡不會小,同時還可能反衝到後頭的步隊。
戰場之上。刻不容發。在馬本源這麼猶豫不決的檔口,一批悍勇的暴軍騎兵繼續選擇了衝鋒。
先前已經說了的。人家是一支有信仰的隊伍。不管這信仰是啥個,有了精神支柱的暴軍。戰鬥意志就遠比綠營頑強。
“嘭嘭嘭嘭……”
爆豆般響成一片的步槍聲,衝來的那批暴軍中的驍勇之士幾乎同時被打得向後仰倒,全身帶馬都跟漏瓢一樣。
米尼子彈的衝擊力很大。**根本擋不住,一槍下去就是一個拳頭大的血洞。鉛彈頭入肉之後會變形。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同時爆出兩三點血花,不少人當場就被打的翻出馬背去。
如果此時有一雙眼睛從高空向下俯視戰場,就可以看到以下場景:已經完全散亂了陣形的暴軍馬隊在躊躇不前,宛如螞蟻般烏壓壓一片的暴軍步隊還在繼續往前衝擊。
同時,丹噶爾城的東北方向,八敗梁下。一支隱伏在那裡半天的征伐軍隊伍在疾馳戰馬,直衝戰場而來。橋北陣地上匯聚起的三個中隊的騎兵部隊,拔刀出鞘,躍躍欲試。
“轟轟轟……”當第二輪臼炮打響之後。轟響與慘叫聲中,損失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暴軍馬隊再也不能支撐,紛紛調轉馬頭,向著丹噶爾城衝去。即使不遠處就是三千多步隊,他們也顧不得了。
暴軍馬隊一掉頭,前線步兵就徹底沒了威脅。射擊起來更加從容自若。噼裡啪啦的槍聲之下,就是一條又一條的人馬亡魂。
三千多暴軍步隊並不清楚前頭打的什麼樣了。他們只能看到前線戰場槍炮聲隆隆不絕,硝煙滾滾。內心肖想著大勝的他們,當看到自己信心來源和憑靠的馬隊猛的調轉馬頭。向著自己這邊狂奔過來,心頭立刻如掉進了冰窟一般。
敗了!敗了!
發狂的數百騎兵衝進三千來佇列並不整齊,前後還托拉了大半里長的步軍佇列中。會是這樣一副樣子?
絕不是天雷地火,彗星撞地球。而是沸水潑雪。勢如破竹。
這些只想著逃命的暴軍馬隊徹底斷絕了暴軍此戰的最後一分希望。
“殺——”
三個騎兵中隊如三把匕首刺入敗逃的暴軍馬隊中。連步兵們都裝上刺刀,擺出了白刃衝鋒的架勢。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