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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打溼,一副可憐模樣。
“紀仙長,我家老爺與紀隨風仙長有舊交,求您看在這份上饒了我們罷。”九命趴伏在地,心頭將蘇伏罵了數百遍,奈何此時一損俱損。
紀修竹卻冷冷笑著道:“你不言亦罷了,既然言明,我便警告你,往後少與我弟弟攀交情,你們還不配。”
九命又驚又喜,既有‘以後’,看來今日無有性命之憂。驚的卻是此人好重疑心,倘蘇伏真有心圖謀便罷了,應會知難而退,怕的便是蘇伏真心……
蘇伏作了個深呼吸,漸漸習慣了對方的壓力,心緒亦緩緩平定下來,只拱了拱手,淡淡說著:“我進城只為自己,與凡人無關,與紀師兄無關,與天壇教無關,與前輩……”
“更是無關……”
紀修竹聞著此言,止了冷笑,臉上帶著玩味:“哦?”
“另,蘇伏雖修為低下,亦知修者乃是修道,而非求道。如何看我,是前輩的事,而我如何行事,卻是我自己的事,前輩以為然否?”
“你膽子果然很大。”
這番言論已很不客氣,紀修竹意味深長道:“須知鋒芒內斂方是長久之道,你此番拿這言辭將我得罪,我卻想看看你如何保命。”言罷不再逗留,身形消散無影。
此人一走,蘇伏便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似強硬,其實心裡沒有一點底。
九命亦鬆氣,不由埋怨著:“老爺,您太冒險了,這這這人可是玉清宗公認後起之秀,術法奇才紀修竹,您說說,您與他較什麼真呢……”
“此人本來目的便是試探,倘我唯唯諾諾反而叫對方看不起。”
蘇伏淡淡道:“倘他便是紀師兄同一宗門之人,豈會不知我身份,你看看這何府。”
九命納悶道:“一片廢墟,有何好看?”
“是,一片廢墟,因何導致?”蘇伏又問著。
“自是兩位高手鬥法,老爺,您嚇糊塗了?”
“兩位高手鬥法,為何不換個地方?”蘇伏淡淡笑著,又道:“那何大旺姑且不論,紀修竹既是術法奇才,應是玉清宗真傳弟子,出門便代表玉清宗行事。”
“而玉清宗乃是青州大門閥,幾近於青州守護宗門,輕易不會造就殺業。”
“自然是了,老爺您到底想說什麼?”九命愈發糊塗。
“紀修竹為何不引著何大旺去別處,自是恐他逃跑,放任這樣高手逃跑很可能對青州造成重大損壞,那何府之人遭了池魚之災。”
“往小了說,此確然為殺業,往大了說,卻為青州消除隱患。換個說法便是大勢所趨,功大於過,想來大宗門行事皆是如此,暗合天道運轉,方能久存於真界。”
語罷,蘇伏微微笑著,見九命若有所思,心頭亦是暗忖:此便是聖人之道了,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亦然,前世著了此經者,境界實可怖可畏。
九命默然久久,心頭大受震動,再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這散修。
一人一妖各有心思,末了蘇伏又解釋著:“我入道至今,不曾做過虧心事,對青州應算多有貢獻,自有少許功德,紀修竹應會望氣,倘殺我,便需揹負與功德同等殺業,故我料定他不會動我,你可明白了?”
“老爺,我對您的敬仰如灕江之水,滔滔不絕……”
見九命諂媚笑著,蘇伏臉上隱隱有著黑線,溜鬚拍馬不論在哪個世界,其格調都那麼一致。
“只是老爺,您方才大喝一聲又是何意,小的實在想不明白,還請老爺解惑。”
蘇伏聞言,眼角微微抽搐,攤攤手:“純屬意外。”
第二十九章:無相天魔道
暗夜雨幕,仍是沉沉一片,幾要壓下,叫人難以喘息。
城中凡人早察覺了何府動靜,卻無人敢於接近此地。那些兵士亦然,縣令不在,無人強令,誰敢靠近仙長鬥法之地?
何府自苟魔虎死後便沒了動靜,唯有雨聲不斷。
庭中姜靈珊仍舊那樣姿態,倘有火光,就可見得她臉上已毫無血色。時令雖才初秋,夜間已開始凍人,遑論淋雨這樣長時間。今日之後,必定大病一場,輕者臥床不起,神智不清,重者有性命之憂。
然最痛者乃是失了摯愛,她那樣跪著,化石般一動不動。
“夫人……”
淅瀝瀝雨聲中,忽有渺渺音聲傳來,姜靈珊呆滯神情微動,喃喃道:“夫君?”
她轉頭四顧,喃喃化作瘋狂:“夫君……夫君……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