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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偏過頭對劉璋道:“這個秦宓,雖然滿口聖人不切實際,然也顯示出學識淵博,善於口舌,而且那一句‘兵甲驅馳,不能久長’,也並非全無道理。”
劉璋微微點頭,心裡知道秦宓的話實際上就是世族想說的話,所謂堵不如疏,劉璋之所以出這個辯題,就是讓這些士子為世族把話說出來,把觀點擺到檯面上,無論辯論的結果如何,都更有利於商業的推行,以這一點而論,秦宓的話倒是正合劉璋之意。
而劉璋相信自己坐在這裡,益州又正在推行商業,就算秦宓不畏生死,也斷然不能放開了說,聖人道德的威力將大打折扣,那麼許靖一方只要不是過分愚蠢,秦宓必敗無疑。
果然許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站起來,笑了一下,傲然道:“秦先生之言,實乃滑天下之大稽,我高祖斬蛇起義,推翻暴秦而建立大漢天下,卻因秦主無道,數十年戰亂,而三代困窮,昔日孝文皇帝,得天之授,興商於天下,乃大漢強國之始,何謂無德?
秦先生言德化敵虜,在下更是不敢苟同,胡人乃不教之夷寇,昔日孝武皇帝三徵大漠,驅馳兵甲於胡地,還宇內澄清,大漢方得百年之安,若德能化胡,何須勞師遠征?
自董卓之亂,群雄並起,奸賊竊國,益州牧劉皇叔乃漢室宗親,當率兵甲匡扶大漢天下,難道秦先生認為張魯、曹操、袁紹、孫策之流是能教化的嗎?如此,我西川倒可不用兵戈,只需秦先生帶著三寸不爛之舌,遊說天下,秦先生當為大漢第一功臣。”
“哈哈哈。”許多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許靖一見如此,更加春風得意,繼續道:“胡人不能言教,故武皇帝以兵服之,今群雄並起,野心勃勃,前有董賊亂宮,後有袁術竊庭,曹操袁紹之流悖逆不軌,主上當率西川豪傑披堅執銳,何忍暴漢民於逆賊利矛之下,坐視漢庭淪喪奸雄之手?
故兵甲之事不可廢,而商業不可不興,商業興,通有無,上可補國政,振士兵,興漢室,下可聚萬貨,澤黎民,積通幣,是為強國之本也。
重農抑商,則諸事不舉,農者不著紗,紗者無鬥黍,豈不天下大亂?是故古之立國家者,開本末之途,通有無之用,市朝以……”
秦宓說的多是道德之論,而許靖站在益州官方立場,以天下紛亂的實際情況為論據,自然大佔優勢,贏得一片稱讚,穩佔上風,眼看是要贏了,而這也在劉璋意料之中。
許靖見自己的觀點贏得附和,只想劉璋等益州官員也是愛聽的,愈加自得,講的滔滔不絕。
一旁的周不疑打了個哈欠,趴在蕭芙蓉腿上睡了,蕭芙蓉也是哈欠連天,臺上講的她是一句也聽不懂,原本以為人多熱鬧,求著劉璋帶她來,現在腸子都悔斷了,困的不行,推了推周不疑的腦袋,怒道:“喂,你這樣我怎麼睡啊,快起來。”
“你那智商多聽聽這些大儒說話有好處。”周不疑不但不起身,還雙手枕在了蕭芙蓉腿上,蕭芙蓉無奈,腦袋放到椅背上,滾來滾去,只感覺許靖的話傳入耳中轟隆隆不絕。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芙蓉終於忍受不了,啊的一聲,衝著臺上的許靖大喊道:“老頭,你到底有沒個完啊?”聲音洪亮,立震全場。
許靖正在臺上講的高興,哪料到有人敢突然呵斥自己,還是一個女子,一下子就愣了,其他士子聽到蕭芙蓉的話,都盛怒不已,許靖是誰?那是當世大儒,多少士子見到許靖來參加四科舉仕,都是精神一振,蕭芙蓉一個黃毛丫頭竟敢出言不遜,這簡直是對整個士林的侮辱。
劉璋雙手抱頭,一直平靜的面容,痛苦扭曲,“就說不帶這個白痴來,也不知哪根筋不對,聽了這個白痴的蠱惑,這下好了,又闖禍了,我這是蠢到家了嗎?”
“這位姑娘。”許靖反應過來,心中慍怒不已,可看見蕭芙蓉是劉璋身邊的人,強壓下怒氣,恭敬一禮道:“不知許靖哪句話說得不對,還請姑娘指正。”
“我哪知道你哪句話不對,這都半小時了,你還嘮嘮叨叨的講,你不累嗎?”
許靖道:“這是文學辯論,並未規定時間,老夫為什麼不能陳述清楚自己的觀點?如果姑娘沒有指正的地方,那就是故意破壞辯論,既打攪了老夫思路,也損害了考試規則,姑娘恐怕需要給老夫還有所有的應試士子一個交代吧?”
“就是,就是。”士子們群情激奮,當世大儒都是他們膜拜的偶像,偶像受辱,又關係士林名聲,自然不願罷休。
“我……”蕭芙蓉被許靖這麼慢條斯理的一陣詰難,無言以待,呆在了原地,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