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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巴西太守龐羲,與趙韙同是先父委任的輔佐大臣,但是本官卻信不過他,趙韙專權,龐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分明是想坐山觀虎鬥,牆頭草,隨風倒,所以,如今重中之重就是掌握軍權。
我已經設想最壞結果,就是趙韙糾集黨羽,率領大軍公然反叛,到那時成都的一萬士兵萬萬抵擋不住,所以我要公衡你去廣漢,整合那裡的東州兵,東州兵是先父收留的三輔難民精銳,勇猛強悍,卻桀驁不馴,你資歷尚淺,須恩威並施,府庫錢糧任你動用,都尉以下任你生殺予奪,你可有信心?”
黃權心中一驚,都說益州牧劉璋闇弱無能,今日親見,卻是如此殺伐果斷,既然主公有此魄力,為臣者何惜此身,黃權慨然道:“請主公放心,黃權必不負所托。”
“好,你連夜啟程,東州兵的整合越快越好。”
“是。”
待黃權出去後,王累憂心地對劉璋道:“主公,我還是覺得我們的計劃太冒險了,先不說黃公衡能否整合東州兵,主公親赴涪城,不是自陷危境嗎?”
劉璋冷聲道:“王累,你已經諫過很多次了,你是文官,謹小慎微是你的長處,但卻不能用在軍事上,趙韙是一天一天坐大,而本官就像冬季水池裡的魚一般,水越來越淺,遲早被趙韙擠壓得沒有一絲生存空間,所以趙韙越早反叛越好。
可是現在不是趙韙反叛的最佳時機,本官還控制著兩萬以上的軍隊,牢牢掌握著成都地區,趙韙一定還想韜光養晦、積聚實力,他不反,我們就逼他反,他不是將觸手伸到涪城嗎?我就去把他的指甲給拔了,如果他還不反,我就斷了他的糧草。”
劉焉至少有一件事是正確的,所有軍隊的糧草統一由成都供給,所以趙韙五萬大軍的命脈在劉璋手中,這也是趙韙一直不敢造反的原因。
江州,趙韙狠狠將一張羊皮卷拍在桌上,大發雷霆,“豈有此理,我在前方征戰,劉璋卻在後面羈押我弟,還要我回成都覆命,分明不安好心。”
部將龐樂道:“沒錯,將軍,你可千萬不能去成都,劉璋這是忌憚將軍,要對將軍下手了。”
趙韙怒聲道:“可是自前日起,劉璋小兒就斷了我軍糧草,如今我軍糧草不夠半月之用,我不回成都,難道數萬大軍都餓死不成?我就奇怪了,劉璋一向懦弱,怎麼會突然對本將發難”
另一部將李異道:“劉璋欺人太甚,將軍,不如我們索性反了吧。”
趙韙擺擺手道:“諸事不備,糧草無繼,我們用什麼反?巴西太守龐羲態度不明,他手下有兩萬大軍,若是他站在劉璋一邊,我們勝負難料。”
“難道坐以待斃不成?”龐樂急道。
李異突然邪異地一笑道:“將軍,我倒有個主意,多管齊下,可保萬全。”
“哦,說來聽聽。”趙韙和龐樂都豎耳傾聽。
“將軍,我們現今若是反了他劉璋,軍隊我們佔優,成都斷然抵擋不了我們大軍,唯一可慮者三,一是巴西太守龐羲,此人與將軍地位相同,手下有兩萬重兵,舉足輕重,可是龐羲此人,慣於投機,如果我們造反,他想的一定是幫助勝利者,獲取最大利益,所以只要我們加以勸說,必能叫他按兵不動。”
趙韙點點頭,以他對龐羲的熟悉,深以為然,示意李異繼續,李異接著道:“第二慮乃是糧草問題,糧草為軍隊根本,劉璋控制了成都的糧草就以為控制了我軍命脈,其實不然,依附將軍的官員遍及益州南部,這裡地主豪紳眾多,只要將軍一聲令下,就有數不清的錢糧,至少支援到打敗劉璋沒問題。
第三慮,外部問題,我們發兵成都,很可能遭到荊州干涉,還有五溪蠻眾,也對益州南部虎視眈眈,這兩股勢力若在我們大軍外出,圍攻我們後方,甚為可慮,但是當初劉璋曾與荊州交惡,只要將軍修書一封,劉表必知厲害,相對劉璋,說不定劉表更希望將軍入主益州,而五溪蠻更是目光短淺,只要將軍許以錢帛,可保江州無慮。
此三慮得解,將軍入主益州幾成定局。”
李異侃侃而談,聽得趙韙連連點頭,大聲道:“正和真是吾之張良,待本將得了益州,你和龐樂都是中郎將。”
“謝主公。”李異與龐樂一起下拜,勝利彷彿既在眼前,兩人已經改了稱呼。
成都州牧府,劉璋聚集文武議事,環目四顧,劉璋淡然言道:“本官招趙韙入成都,趙韙卻遲遲不至,你們說說,他是何居心?”
殿中眾文武議論紛紛,成都縣令於安上前道:“主公,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