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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看著劉璋表情,知道劉璋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深深嘆了一口,沉重地躺下身體,無力地擺擺手,昏黃的眼睛更加迷茫。
“算了,算了,劉表無能,當有今日下場,如今諸侯中,為大漢皇室者,唯賢弟一人,希望賢弟不要重蹈覆轍。”
劉表說著不要重蹈覆轍,但是那臉上表情,分明寫著,劉璋必然步自己後塵。
“昨日去後院看了一下當年種下的櫻桃樹,以往每年都開花的,今年卻一直沒開,夏天到了,恐怕我這一輩子是看不到它再開花了。”劉表緩緩說著。
這個時代,櫻桃樹種的還不普遍,是稀有樹種,櫻桃也是上供的貢品,劉表附庸風雅也種了一棵,可是現在想起來,劉表才發現,自己的豪情壯志,就是從那一棵櫻桃樹開始的。
“為什麼看不到,如果它明年開花,你不就能看見了嗎?”劉璋隨口道。
劉表渾濁模糊的眼睛看著劉璋,看了良久,忽然笑了:“如果我能看到,賢弟恐怕就看不到了。”
劉璋眉頭一皺,劉表是在試探自己要怎麼處置他,而意思很明白,如果留著他看櫻桃樹,自己這樣倒行逆施,恐怕比他看櫻桃樹的日子還短。
劉璋站起來,撂下一句:“拭目以待。”帶著好厲害轉身出了房門,後面傳來劉表深深的嘆息。
屋外廳中,蔡氏靜靜地跪坐一旁,九分麻木,一分悲慼,難見歡愉。
真是一個家破夫亡的婦人神情。
劉璋摸到懷中一個軟軟的錦囊,那是徐庶託李嚴送來的,忽然想起歷史上的蔡氏,一撩衣袍,坐到大堂臺階上,大概距離蔡氏一步的位置,對蔡氏道:“夫人,景升兄是怎麼病的?”
“本有隱疾,聞聽古襄陽火起,病入沉痾。”蔡氏輕聲答道。
“裝的還真像啊。”劉璋突然笑道,緊盯著蔡氏,厲聲道:“好一個毒婦人,竟然對親夫下毒,剛才阿古達說的話,已經暗示本官,景升兄是中了毒,我又問了景升兄,言及病況,你以為你還能瞞得過誰嗎?”
蔡氏神色動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對劉璋匍匐一禮道:“皇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叔要陷害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必用這種方式詆譭吧?”
劉璋輕蔑地笑道:“你以為你放一個沒毒的藥碗和藥罐在房內,就可以瞞過誰嗎?阿古達神醫的名稱你也聽過吧?你以為就你這些伎倆能瞞得過他嗎?……也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讓阿古達神醫來查一查,如果不屬實,我放了你,屬實,我要你蔡氏滿門為我景升兄陪葬。”
蔡氏白皙的面龐輕輕一抖,劉璋站起來,大踏步走向屋外,蔡氏突然喊住:“皇叔留步。”
劉璋望向屋外青綠色的園景,臉上綻開淡淡的笑容,他不過是試探蔡氏一下罷了,劉表說昨日還能到園中看櫻桃樹,今天就病入膏肓,本就蹊蹺,再加上歷史上,蔡氏本來就對劉表下毒,以讓劉琮繼位,獻降曹操。
這蔡氏演的還真像,語言和表情都入木三分,平常人絕難看出來,可是對於劉璋這個專業演員來說,剛才在蔡氏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一問,就算是再波瀾不驚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掩飾。
劉璋近距離緊盯著蔡氏,就是看她的臉部細微變化,蔡氏眼角輕輕的一動,劉璋已經猜出有貓膩。
至於阿古達,神醫之名是川軍吹出來的,只擅長外科,內科實在遜色,劉璋就懷疑阿古達沒有診斷出劉表中毒。
蔡氏最終還是惦記自己家族,不敢與劉璋賭博。
“為什麼要這樣做?”劉璋問道。
“如果夫君病重,皇叔或有憐憫之心,不會加害。”
劉璋心裡冷笑一下,這蔡氏還真行,騙了自己一次被揭穿,還敢騙第二次,而且這次表演從容了許多,惟妙惟肖,配合玉頰那一副哀傷愁容,再也看不到一絲破綻。
“害我皇兄,那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蔡氏雙掌平覆,按在地上做一個叩禮:“蔡氏願馬上醫治好主公病痛,並獻出蔡氏一半地產,支援皇叔土地令,蔡氏本人,隨皇叔處置。”
劉璋笑了,回過頭來看著深埋著頭的蔡氏,烏黑的秀髮絲絲搭在潔白的漢服上,一些垂落青石地板,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這時都該清柔掰住她輕盈的雙肩,憐惜地扶起她。
劉璋摸出懷裡的一個錦囊,看了一眼,就是徐庶留下的,揉在手心之中,淡淡地對蔡氏道:“用不著,本官不要你的地,也不處罰你,你只需要為本官做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