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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山谷內聳立著一座三進庭院,雖在深山然而庭院依山而建極為精緻,甚至栽有數株梅花,在冰天雪地中散著傲然清香。
推門走進書房,楚昊宇恭恭敬敬的拜道:“見過歐陽先生。”
端坐在太師椅上,歐陽軒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點頭說道:“坐。”
看楚昊宇坐下,尤其是他幼稚臉龐上的那抹堅定,歐陽軒平靜的雙目中有過絲讚許,暗道:“此子天資聰慧,最得先帝喜愛,必定是人中龍鳳,奈何生在帝王家,有大才未必是福啊!”
想到這裡,歐陽軒竟是輕嘆了口氣,心道:“想我一生也頗為自負,更得先帝親自邀請來教授此子,甚至能夠得知如此隱秘之事,可竟不能明白先帝真意,還需得楚達提點……”
突然,歐陽軒心思急轉,道:“楚達那番話,恐怕不是對楚錚所說,而是故意講給歐某人聽吧!呵呵,楚達跟隨先帝一生,武功、心智豈容小覷,老夫還是小瞧他們兄弟幾個。”
看歐陽軒臉色陰晴不定,楚昊宇心底一陣好奇。歐陽軒可是真正的大儒,從來都是一副淡然自若、波瀾不驚的神色,而這片刻工夫臉色數變,楚昊宇可真是有些奇怪了,不過硬生生忍住到嘴邊的話沒有問出來。
歐陽軒很快就回過神來,看到楚昊宇的臉色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又是一聲暗歎,道:“果真變了,頑皮少年,竟也知道隱藏心事了,唉!”
低沉的嘆息聲中,歐陽軒輕聲吟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此情此境,倒也不差。”話到最後,歐陽軒盯著楚昊宇問道:“你就沒有疑惑?”
與歐陽軒對視片刻,楚昊宇並沒有回答而是開口說道:“先生若想喝酒,小七這就拿去。”
望著楚昊宇,歐陽軒搖頭輕笑了聲,同時間細長的五指輕擊書桌發出一聲聲跳躍音響。“你啊,”拉長的聲音中,歐陽軒笑道:“雖然變了,還是個小滑頭。”
再次搖搖頭,歐陽軒緩聲說道:“此情此景,你也給老夫吟首詩。”
心中雖有疑惑,楚昊宇卻是想都不想便開口唸道:“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聽楚昊宇念出日暮二字,歐陽軒不由一愣,然而當楚昊宇唸完,歐陽軒卻是大笑起來,歡愉的笑聲,彷彿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事情。
好容易止住笑,歐陽軒點頭說道:“好一個風雪夜歸人,也頗合此情此景。”稍頓了下後,歐陽軒眉頭突然跳起,開口問道:“你說楚達如何?”
瞬間從雪景變化到楚達,快得讓楚昊宇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隨口答道:“很好。”
點點頭,歐陽軒緩聲說道:“雖取了巧,確也屬實。對公子你來說,楚達心慈如母,楚錚威嚴若父,尤其兩人對你忠心耿耿,恨不能把一切都給你。”
望著歐陽軒,楚昊宇一直平靜的臉龐上終有過一絲疑惑,因為歐陽軒今日這些問題太過奇怪,太不像歐陽軒的為人。
就在楚昊宇的疑惑中,歐陽軒再次問道:“公子以為歐某人怎麼樣?”
這次,楚昊宇再不能保持鎮定,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看歐陽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楚昊宇想了片刻才開口答道:“先生總是能難住我。”
輕笑了聲,歐陽軒點頭說道:“楚達心慈,楚錚忠義,所以對公子來說很好對付。公子雖調皮,奈何老夫也是貪玩之人,難以糊弄老夫。”
看著楚昊宇滿是疑惑、不解的臉龐,歐陽軒呵呵一笑,道:“公子不用驚疑,以後老夫自不會再管你……”
這刻,楚昊宇可就是震驚了,甚至出口將歐陽軒的話打斷,道:“先生要走麼?”
笑望著楚昊宇,歐陽軒輕問道:“怎麼,難道公子如此討厭老夫,想老夫滾蛋?”
聽歐陽軒竟然爆出粗口,楚昊宇心中疑惑更甚,卻是急忙說道:“不是,只是先生今天說的話有些奇怪,小七委實摸不著頭腦,還請先生明示。”說話間,楚昊宇更是起身行了一禮。
揮手示意楚昊宇坐下,歐陽軒扭頭望向了窗外,淡淡說道:“老夫年幼觀雪,想是的王相的梅花。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認為一個人,尤其文人,就要有梅的風骨。後來遊歷天下,其時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老夫也曾想戰退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不過,終是夢一場。”
稍頓了下後,歐陽軒再次輕吟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等天下太平,老夫就想著做這麼一個蓑笠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