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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損失,成為明王朝滅亡的重要原因。
秀吉西征朝鮮之時,正值寧夏之役,根本無暇東顧,為了拖延時間,明廷便委任沈惟敬擔當使者前往朝鮮議和,這是他首次擔任議和使者,隨著戰爭的繼續,雙方時打時和,rì本方面的內藤如安、西笑承兌,明朝方面的沈惟敬在běi jīng和釜山、名護屋之間來回穿梭,忙得不亦樂乎,由於商人出身的緣故,沈惟敬的官位停留在從五品遊擊便上不去了,但這個時候,他卻仍能以以“大明代理人”的身份全權掌控了兩國的議和事宜,撈取不少油水。
然而這一切因為李宗城的到來化為了泡沫。在rì寇面前頤指氣使的沈大人,如今卻要向一個毛頭小子卑躬屈膝,這種落差是他所不能忍受的,特別是看到宗義智和小西行長見風使舵,竭力討好李宗城而冷落自己時,更是下定決心,誓要把被這個官二代奪走的榮耀搶回來。
就在李宗城潛逃的那天傍晚,沈惟敬得到小西行長的通報,知道秀保即將前往九州迎接使團,頓時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吃過晚飯,他便來到了李宗城的房內,向他通報了這個訊息。
聽說使者總算要來了,李宗城略有些興奮,憧憬道:“博多這麼點大的地方,本官早就呆膩了,這下總算能去近畿一睹京都的繁華了,那邊好像有個什麼招提寺,是當年唐朝的一個和尚東渡所建,據說特別靈驗,這回一定要去好好拜一拜。”
看著這個紈絝子弟,沈惟敬似笑非笑地問道:“大人真的要去京都麼?”
“為何不去,作為此次議和正使,我不去難道你去?”李宗城沒聽出沈惟敬話裡有話,思想還真是單純。
“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妨直說了。”沈惟敬悲傷地說道,“其實此次議和根本就是個騙局,去了就是九死一生啊。”
“騙局?九死一生?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啊!”李宗城一臉驚詫地看著沈惟敬。
“我是說倭國的關白根本就不同意議和。”沈惟敬恭敬地解釋道,“兩國所提條件相差甚遠,誰都不肯退讓,倭人之所以願與天朝議和,實乃拖延時間,趁機將使團禁錮,以我等要挾天子退兵啊。”
雖說沈惟敬言之鑿鑿,但李宗城仍是將信將疑,試問道:“若真如你所言,那你為何願隨本官一同渡rì呢?”
沈惟敬無奈地搖了搖頭,神情悲傷地看著李宗城:“大人以為下官想跟來麼,只是下官自戰亂伊始便參與兩方議和,倭人大多熟識,如若此次膽怯而留您一人率團赴rì,倭人定會起疑,到那時可能還沒到京都便遭遇不測了。迫不得已,下官只能捨身相陪了。”
儘管沈惟敬謊話連篇,可李宗城卻是信以為真了,本以為議和的條目已經談妥,此次去京都(其實是伏見)只是走個過場,既能享受異國風情,回國後還能加官進爵,何樂而不為,因此才託人向石星討要這一美差。可現如今謊言戳穿了,不僅沒了榮華富貴,就連xìng命都難保,如此差事誰還敢做下去啊。
想到這裡,李宗城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握住沈惟敬的手,“推心置腹”道:“前些rì子對沈兄多有刁難實屬不對,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為小弟指條明路啊。”
看著朝廷正二品大員和自己稱兄道弟,沈惟敬心情別提多好了,但樣子還是要裝裝的,既然小弟和自己“推心置腹”,做哥哥的自然也要“赤誠相待”了。他示意李宗城將耳朵貼過來,小聲地說道:“不瞞大人,此處以西不足五里便是那珂川的渡口,那裡停靠有一艘商船,是下官為防不測從當地商人手中購得,船上譯者、水夫、船頭以及生活物資一應俱全,待到入夜,大人便輕身出發,只要能登上船,便可順江行出博多灣,不rì便可抵達全羅左水營,到了朝鮮人的地界便可高枕無憂了。”
“可是我走了,沈兄不是要受倭人的責難麼?”李宗城激動地望著沈惟敬,雙眸閃爍著感動和愧疚,不得不說這是個可愛的傻瓜。
“大人自己保重就是,休要管我。”沈惟敬活脫脫一個正派形象,只見他目光堅毅地望著遠方,鎮定地說道:“下官自出仕那天起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jīng忠報國乃是下官畢生之夙願,即便是魂斷異國,也不能讓皇上和朝廷蒙羞。大人年紀尚輕,實不該死在這裡,當回國多加鍛鍊,以期早rì平定倭寇,報答天恩。”
沈惟敬說得如此蕩氣迴腸,李宗城早已是熱淚盈眶,啥話不說了,晚上就動身!於是乎明朝使團的正使,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就這樣被一介商人給哄上了回家的船。可事情真能像沈惟敬想得那樣順利麼?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