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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的高官,以期取得些震懾的效果。
船尚未靠岸,秀保的便見小西行長率領一干家臣在碼頭等候,這種牌場見多了也就不覺得稀罕了,況且本來就對這位商人沒什麼好感,秀保登岸後也就稍微寒暄幾句便命行長帶他去見楊方亨,行長聞訊趕緊命內藤如安先行入城向使團稟報。
畢竟是年紀大了,即便過去這麼久,楊方亨仍未從李宗城潛逃的噩耗中緩過勁來,一聽說秀保馬上要來拜訪,急忙招來沈惟敬,希望他替自己前去應付一陣。
聽聞楊方亨召見,沈惟敬倒也不慌不忙,細心穿戴好補服烏帽,跨著四方步,慢慢悠悠地來到了楊方亨的寢室。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本來還是猥瑣不堪的一介jiān商,穿上這身打扮,竟也有了些許氣勢和威嚴。
剛一進門,沈惟敬便注意到了衣架上的緋紅sè孔雀補服,在看看自己這件青sè白鷳補服,剛興起的那點得意瞬時煙消雲散了,極不情願地從身後拽出一件緋sè錦雞補服,悻悻地說道:“大人趕緊把這套換上,切莫誤了大事。”
按照《明史·輿服志》記載,洪武三年(公元一三七〇年),禮部官員提出,古代服sè按五德的學說,夏尚黑、殷尚白、周尚赤、秦黑、漢赤、唐黃。明取法周漢唐宋,以火德王天下,sè應尚赤(這也就是皇太極用“清”作為國號的原因,清朝行水德,水克火,清滅明,倒也不無些玄機)。朱元璋認可,並規定一到四品官員著緋紅sè衣袍,五到七品官員著青sè衣袍,八品以下官員著綠sè衣袍。
此外,朱元璋規定,公、侯、伯、駙馬,服飾繡麒麟、白澤。文官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鷳、六品鷺鷥、七品鸂鶒、八品黃鸝、九品鵪鶉。雜職練鵲。風憲官(清朝稱御史)獬豸。武官一、二品獅子,三、四品虎豹,五品熊羆,六、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馬。
雖說楊方亨和沈惟敬皆是以武官出使rì本,但明朝重文輕武,且為免秀吉惱怒,特地為二人(其實還有李宗城)準備了文官的補服,這也就是當時流行的“武職文銜”,這也是明朝中後期出使外藩的一種常用做法。
李宗城本是正二品武官,按文官銜需穿戴緋紅sè錦雞補服,可現如今他懼罪潛逃了,那套行頭也就沒了用處,本來存放於倉庫之內,誰曾想卻落到了沈惟敬手中。
楊方亨雖是膽小,但也不是傻瓜,他知道沈惟敬為什麼這麼做,便決計推辭道:“沈兄萬不必如此,雖說正使下落不明,但以我現在的身份足以應付了,實在沒必要穿戴正二品的補服魚目混珠,這事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大人這話就錯了,”沈惟敬義正言辭道:“您可能不瞭解倭國的制度,那位大納言本是和您基本相當的正三位,但由於是平秀吉的侄子,深受信賴,故而被授予從二位的官位,這樣一來,您與他的官階就不對等了;卑職早就聽聞此人心狠手辣,刁鑽刻薄,若是以此為藉口興師問罪,那麼和談大計可就功虧一簣啦,孰輕孰重還請您仔細斟酌。”
經沈惟敬這麼一忽悠,楊方亨更是添了幾分膽怯,要是真的惹怒了這位皇親貴胄,別說和談了,到頭來可能連xìng命都保不住啊。
“既然這樣,那就依李兄之言,冒死換上這身補服,”說完,楊方亨又指著自己的那套行頭,強笑道:“李兄若不嫌棄,也請換上我的這套補服,以副使的身份迎接倭國使者。”
“何來嫌棄之說,既然是大人您的意思,卑職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惟敬一臉鄭重地取下楊方亨的補服,小心翼翼地躬身退出了房間。
一出房門,這沈惟敬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捧著衣服在走廊裡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心裡著實有說不盡的高興:“自己一介商人,竟能穿上朝廷正三品的頂戴,這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將來衣錦還鄉,一定要在嘉興蓋一座沈氏祠堂,將這套行頭好生供起來,告祭先祖,庇佑後人啊。”可誰能想到,這個縱橫三國的風雲兒,最後竟會落得梟首菜市口,滿門株連的悲慘下場呢?
沈惟敬的速度確實很快,三下五除二便換好了衣服,大搖大擺地來到驛館門前等候秀保等人的造訪。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這位從二位的“皇親貴胄”便在行長等人的前簇後擁下抵達了驛館,沈惟敬見此情景還真是有些慌神了,沒想到一直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行長,現如今卻像小嘍囉般點頭哈腰,極盡所能巴結著這位年僅十八歲的翩翩少年。
“這位便是楊方亨大人吧?”秀保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