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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孩子。
一想至此,陸樊內心愧疚,鼻頭一酸,但自己畢竟年歲大了,一個大老爺們哭著感覺彆扭,硬是忍著不哭。在無意間仰頭,正撞上了蘇離的目光,心中驟然一凜,這是怎樣的一種目光,空若無物,又宛若有實質般整個看穿了他的全部,恍惚間,就如一隻無形的利箭一般,竟是想將陸樊生生釘在當空!
陸樊好容易回過神來,不覺背脊冷汗涔涔,剛想站直身體。
忽聽蘇離半捂著右眼,語調平淡,率先發問,“原來你妻子的死,和你有關啊。”
陸樊心頭陡震之下,欲言又止,心中驚訝更甚,多年前之事,他怎會突然提及,難道他知道內幕?可沒道理啊,這個賭神是最近才橫空出世的,又怎會知道多年前的事?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不懂你什麼意思!”看到女兒向自己投來疑惑的視線,陸樊故作鎮定道。
蘇離走近陸樊,右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當年你妻子身患重病,你做了些什麼!難道都要我告訴你女兒麼!”語氣漸重,神色間自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陸樊心頭巨顫,蘇離哪裡怎麼會知道這些事,“你別胡說,我可沒有害她,真的沒有。”
“哼…”蘇離放聲大笑,直視著陸樊雙眼:“好一個沒有害她!好!你是沒有害她,卻哪裡救過她!她臥床半年,你何曾錢請過大夫?又何曾買過藥材?眼睜睜地看著她受盡病痛的折磨,帶著無數的病疾,像用剩下了的垃圾一樣,病死床頭,如此對待發妻,你卻是於心何忍?”
陸樊心如刀絞,回憶起當年之事,神色痛苦異常,苦澀道:“我不知賭神如何知道當年之事,不過若論當年,並非陸某無情不想給她買藥請大夫,而是時值兵亂之期,邊關告急,稅收日苛,家中都窮得揭不開鍋,內子生性不爭,又知時也命也的道理,索性聽任病情,所以縱是臨別那天,也是含笑而去。縱是如此,如今想來,陸某於此事,心中仍覺愧疚萬分。”
“愧疚個屁,瞧瞧你,看病的銀子都借給你賭徒朋友了,他卷錢而走,你如何追得回來?”蘇離怒道。
陸樊苦著臉道:“我朋友…。”
“什麼狐朋狗友,年輕時拉著你上青樓作對時,顯擺顯擺王八威風,所以本來不錯的厚道世家,到你這代,連祖業都被你敗光了。”
“我。”陸樊心事一一被說中,心中對舊事的痛苦已經超過了對於蘇離知道這些事的好奇。
“我什麼我?所以你就自暴自棄,感慨人心不古,世道蒼涼?所以你就混入賭坊,做那惡中之惡,行那騙中之騙麼?所以你就罔顧自己小女了麼!從你所行所為之中,呸,我感覺不出你對亡妻,對自家小女有半分半毫的愧疚之意!”
蘇離說得暢快,聲音漸高,到了最後一句,竟連小女孩都聽得清清楚楚。陸樊多年來心頭積鬱被個陌生人連珠炮彈似地說中,縱是偌大一把年紀了,也覺腳下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之上,竟是連一句“你怎麼知道”都問不出來了。
“爹…”
陸樊本對小女心中有愧,如今被個外來人說破多年來的心事,又聽到這一聲叫喚,心中吃痛,應道:“閨女,我…爹對不起你啊。”瞧著小女一臉天真樣,愧疚更甚,稍頓了頓,又道:“賭神爺爺,陸某想求你一件事。”
蘇離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繃帶重新纏上,深深喘了一口氣,像是剛跑完1000米一樣,“只要不是問我借錢,其餘的,但說無妨。”
陸樊搖頭道:“陸某雖曾想自己成為那賭神,索回以前輸的賭本,不過,被賭神一番教育後,陸某深知,我已輸得一窮二白,如今我心中唯留一願:就是想好好補償小女。”
他略頓了頓,試探道:“但我還是想看看身為賭神的巔峰的你,是個什麼模樣?既然自己成為不了神話,起碼,我也想見證這個神話的存在。”
原來古代也興追星啊,蘇離暗忖:現在你把我當成是賭神爺爺才覺得我是在教育你,倘是我摘下斗笠,讓你看了我瀟灑紈絝的模樣,哪還有什麼權威感可言?
蘇離當下嘿嘿笑著,“大塊頭,賭神的模樣是隨意給你看的麼?就算要看,起碼也得值個百十兩銀子吧?不要急,還是等你靠做屠戶賺到百金,家裡小女初長成之日,我自會登門採花。”
這個賭神爺爺,一把歲數了,卻還是老不羞的樣子。陸樊一改神色,重重點頭,爽快答應了下來。
“閨女,咱們回家,再也不來這裡了。”陸樊老眼淚花,拉起小女孩之手。小女孩受寵若驚,任他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