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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璇和蘇磯齊聲驚呼。“玄龍九影,迷天惑地!”
上一次蘇傾國施展這輕功身法時,還只能幻出七個身影。不意短短時日,竟已修煉至九影齊現的最高境界。即使老府宗在世,也不過能身化六影而已。
那九個影子就得意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一口將麥芽糕塞進嘴,然後倏忽合一。
“終於吃到了。”蘇傾國大笑著走回自己林中寢居,臨走還不忘揮袖捲走那盞野山茶。
“蘇璇,記得明天我還要吃千層酥。”
目送頎長挺秀的背影瀟灑地沒入林中,蘇璇和蘇磯對視,不約而同地搖頭,又異口同聲地嘆氣。
5
青暝破曉,天穹第一縷朝陽衝破雲翳,金光灑遍層巒疊嶂,照亮了玄天崖上高低屋宇。黑簷黛瓦,沈凝中透出無限樸實大氣。
東側峭壁陡直險峻,宛如斧削刀鑿。崖頂一片山石平坦如棋盤,突兀地伸出半空。
登臨人生絕頂,一覽天下眾生皆渺小,也不外如此磅礴氣勢,
蘇傾國就筆直挺立在半空的石臺上。
黑髮挽起高髻,束以青玉飛雲冠,更添凜然貴氣。一身天青衣衫式樣裁剪看似簡單,卻說不出的優雅舒服。外面還罩著同色的透明紗衣。輕雲薄霧,不時自蘇傾國腳底身邊飄過,攜起紗衣翩飛,飄逸不似凡塵中人。
周身沐浴在金色陽光裡,蘇傾國雙目半開半闔,雙手各自捏著手訣交叉胸前,整個人如尊精雕細琢的大理石像,任山風凜冽,紋絲不動。
唯見那張俊美無匹的臉龐明潤如珠玉,隱隱然有瑩光流動,寶相莊嚴。
每個清晨,在石臺靜練心訣,是蘇傾國必修的功課。
陽光漸漸熱烈,金芒攀上蘇傾國睫毛那瞬間,他霍然睜眸──
眸子裡的清亮光華,完全超越了他年齡,通徹天地造化。
嘴角微微彎起絲笑意,他雙臂平舒,足底彷彿有股無形力量託著他冉冉上升,離地半尺,凌空而立。
一管不知以何材料做成的血紅短笛從他右袖滑入掌中。指尖輕旋,抖手間,短笛前端突然遽長,甩出條九尺長、兩指寬的血紅皮鞭。
凌厲破風聲驅散了周圍雲霧,蘇傾國原本莊嚴的法相在皮鞭幻起的血影中竟帶上幾分邪魅。
“滅──神──”
他清叱,九影分飛,漫天鞭影如巨浪千重。
崖頂飛砂走石,風雲翻湧。本是晴空萬里的天穹也急速昏暗,濃雲深處,隱聞風雷滾動。
每一鞭,幾乎撕裂天地。
鞭名“滅神”,萬物俱滅。
一抹懾人寒光驀地掠過蘇傾國瞳孔。猛地凌空一個迴旋,血鞭捲起氣流尖嘯,矯若天龍直掃數丈外的一塊巨石。
鞭影所過之處,堅硬的山石地面像地震般急劇出現條深槽,一直龜裂到巨石根部,然後巨石表面也隨輕微爆裂聲,從下到上綻開無數裂縫──
“府宗,是我們!”一聲大吼及時響起。
鋪天蓋地的鞭影和人影剎那消失。聚集崖頂的濃密烏雲很快散開,露出明淨長天,似乎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只有蘇傾國仍手握長鞭,以真氣懸浮半空,不悅地俯視著幾人滿頭塵土,狼狽地從巨石後轉出。
“蘇磯,我說過做早課的時候,誰也不準來這裡打擾的吧?”俊美的面孔不帶笑時,顯得異常寒酷。
蘇磯一臉惶恐地跪了下去,身後另外兩名峨冠寬袍的中年男子一揖到地,恭敬地道:“蘇師叔,不關蘇磯的事,是我們倆有急事稟告,硬逼他帶我們來的。師叔要罰,就罰我們吧。”
“哼,仇若痕、楚信,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
蘇傾國終於收起滅神鞭,凌空虛踏幾步,悠閒地像剛從庭院散步歸來,板著臉落到那兩人面前。
蘇傾國年輕,輩分卻高。
二十年前,已逾古稀的老府宗雲遊回府,還帶了個尚在繦褓中的嬰兒,宣稱這就是他的關門弟子蘇傾國。
那時,老府宗好些個徒孫都已經行走江湖、叱吒風雲了。這小娃兒的到來,無疑給玄天府裡大夥沈悶的日常生活增添不少童稚樂趣。
蘇傾國幼時便已出落得俊俏非凡,玄天府上下無不將這金童般的娃兒當寶貝寵著。特別是眼前仇、楚兩人,最疼愛蘇傾國。但凡這小娃兒師叔開口,哪怕天上的星星兩人也會去摘下來。
即使蘇傾國如今身份,已是玄天府第一人,可在兩人眼裡,始終都是當年那個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