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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如冬日湖面一般,冷得自己一沉入海底……無限悲涼。
“即是將鮮風託付與你。
吾命不久矣,他日魂魄西去後,赤帝后裔一脈皆滅,國之將亂。
吾有私心,但請君勿辭王座。
左卿年少勇武,唯缺豐滿羽翼,當日鮮風遇困,而西部異姓諸侯具涵王閉關不出,明為明哲保身,實為覬覦王位。
不義之人終失民心,今左卿攜神血與吾手諭,伺機取而代之,必有勝算。
若君得西部險峻之地、彪悍之民,修身養性、假以時日,定可光復鮮風,傳承赤帝教義。
此文既得君親睹,證遺山族人荀月山為可信之人,勿負。”
“這是陛下的遺物。”荀月山將一枚半透明的琥珀小瓶子放進了左延顫抖的手中,晶瑩剔透的琥珀黃容器中,充滿了鮮紅的液體,“是陛下的神血。”
“夭年……”左延呢喃著握緊手中的瓶子,直到那容器如自己的體溫一般溫暖,方感覺到自己的心,卻已經是冰冷的。
他的夭年已經消失了,只留下這一封殘忍無情的信件,將復國的重任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以及這一瓶曾流淌在他身體的血液。
這便是他給自己的交代麼?
“不!夭年!風夭年!”他撕心裂肺吼了出來,聲音在空曠無人回應的山林之中迴盪。
滿是絕望與淒涼。
雖然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但敖烈國主——重烈六年征戰所創下的碩果戰績的確可謂史無前例。
六年之內將敖烈的疆土擴大了約三分之一有餘,不但平定了在西北方不斷擾亂的遊牧民族,更組建了一支比先王統治時期更為強大的鐵甲騎兵。而如今僅僅用了五個月不到,便破了那傳說中神血後裔統治的鮮風之國。
這一切,都足以讓敖烈國的上下民眾歡欣雀躍好一陣子。從最邊緣的狼脊城到北邊腹地的都城沉月都,百姓早早就備上了美酒佳餚、鮮花鋪地、鼓樂夾道、張燈結綵,翹首等著那年輕的王者騎於那匹雄赳赳的過隙黑駒之上,走過萬人敬仰的歌功頌德之路。
這是難得親睹他們年輕俊美國主一面的機會,無論是拄杖蹣跚的老人、還是被父母懷抱的嬰兒,都穿戴打扮得整整齊齊,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更何況,此次還能見到傳說中神嗣的鮮風國新王陛下,雖然赤帝教義自重烈登基之後便在整個國內衰敗,但仍有不少篤信教徒懷著複雜的心情列隊等待,渴望一睹神嗣風貌。
他們瞧見了第一武將獨孤休,白馬華服、器宇軒昂。長髮以金冠高束在頭頂,鬢髮垂落隨風而動,鳳目櫻唇,竟比畫中美人更美上幾分。
亦瞧見了國主的親弟——玉城公重雅,一路懶散風雅,斜靠榻上,眉眼微醺,白麵泛紅,不住向著那人群之中面容嬌好的女子丟擲迷人的微笑。
可國主陛下卻居於十二人抬著的一盞巨大金輦,輦頂四方上翹,每一角均懸有金啷噹,金紅色帳幔垂落,將內裡遮地嚴嚴實實。縱使民眾如何歡呼讚美,那金輦之中似乎無人一般毫無動靜。
而風夭年,則連個坐輦的影子都沒瞧見。
從軍中開始到百姓之中,謠言便隨著這大隊人馬的回都城之路而慢慢四起。
鮮風國新王陛下——風夭年死了。在鮮風國的山林迷宮之中,某一天的夕陽之下,有數百名重烈的心腹精兵目睹了這一過程。
在那山林茂密、層巒疊嶂的深山之中,他斃命於敖烈國主重烈的短劍之下,並由重烈親自葬於其最後端坐的青石之旁。
那日,夕陽鮮紅、晚霞漫天,風夭年屍體入穴之時有兵士稱,看見一條金色的鉅鹿形光芒,從那層疊的山巒之巔飛昇入空中,轉眼便消失了。亦有人稱曾在深夜寂靜之時聽見過風夭年細微輕柔的聲音,彷彿念著鮮風國的祭祀禱文一般,隨著那北國的寒風頗為滲人。
傳言神乎其神,若未有陛下證言,如此重大之事便終將是謠傳。
可,似乎認定了要將那風夭年的生死變成一個謎,陛下始終三緘其口。
甚至——
當他一回到沉月都之後,也未曾上過朝堂——白日則逗留在躍龍殿內飼養他心愛的白鳳鳥兒,晚上則偶爾逗留在皇后的浣玉宮,過著撒手國主的悠閒生活。
浣玉宮是歷代皇后第一候選人的居所,貴人居所裝點擺設自是不俗,即便是一盞燭臺、一枚鎮紙,也都是出自有名工匠之手,雕琢精細、用工考究。
宮中共十二間主屋,皆以玉為名,輔以翠綠色格調,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