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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所有的幻想擊碎,甚至連殘存的碎渣都灰飛煙滅在清晨的迷霧之中。不過至始至終這種想法也只敢當做是胡思亂想而已,至少他仍舊自信自己的價值還不至於讓他如此草草就被埋葬於青山,只可惜這終究不過是他的渴望,他從不認為那個人會如此待他,至少……總是習慣說服自己,用冠冕的說辭逼迫自己面對假想的現實,也只有如此他才會有活著的動力,若非如此,怎能活至今日
身後之人憔悴的面容,因著新傷舊病加之連日的奔波使得原本健碩的體格日漸形容枯槁起來,帶來一切的罪魁禍首彷彿在冥冥之中就註定了是他,而如今的他再也沒有資格說保護,到頭來還是惹得他一身是傷的不是趙練,帶個這個原本可以逍遙快活的大孩子災難的元兇便是他,趙練不過一個過客,可他如今也將成為過客,只因他失去了再給他幸福的能力,各中滋味只怕比五味瓶還要滋味萬千。
“對不起,墨兒,昨日一戰一定累了吧,你傷的不輕,好好休息,雖說以後我無法再伴身側,但你一定要笑,只有笑才適合你,幾日波折,我後悔當日放棄的一切,也許我並不適合這種安逸的生活,一無所有的人會自卑,會渺小,而我一直渴望有廣闊的海域任我自在,風策才是我施展抱負的地方,但是你會阻礙我,所以,所以,來日若是再見全當是對面不相識,也免得彼此尷尬如何,別哭啊,看你哭我會心軟,若是這樣,痛苦的便是雙方,時間會讓所有情感都淡忘的,”手溫柔地拭去墨珏眼角的淚,“你的穴道只需半盞茶的功夫便會解開,周邊已經沒了危險你也不必擔憂,想來他們也應該出山了,你便快馬回寨中吧,好歹有一幫弟兄在呢,”話音卻是一轉,“再哭就廉價了,沒人會同情你的。”
起身,拂袖,轉身,遠去,背後的人慢慢睜眼,緩緩做起,望著背影痴痴發呆:夙,只要回頭,只需一眼,我願等你一生。卻遲遲不見前人回頭,但是有一處已如腐蝕般劇痛起來,沒了知覺,懶得流淚,既然理不清思路,倒不如走到哪是哪,這江湖之大總有容身之所,那寨中怕是多了彼此的回憶,不去也罷,也許幾天後,幾月後,幾年後,夙又會一如往常出現在自己面前,替我鳴不平,為我而挺身而出。
誰料這一想竟又是三載虛華。
饒是歲月無痕卻總是刻下最難以抹去的記憶,曾今的人事皆非,今日傷痛不再,剩下的卻是幾年輾轉後的一腔悔恨與無奈;抑或是飽含一顆執著的心的靈魂,掙扎在漫長的等待之中,等待錯過的幸福,守著自己真摯的心直到白頭心老,也不悔初衷。
對任何一人皆不公的命運安排,墨珏隻身江湖混跡,聽聞關於夙的傳言之時由衷為其驕傲,雖然那樣的他會離自己越來越遠,雖然那樣高高在上的他會淡忘有過一個傻孩子在無盡的等待中老去,雖然,有無數的可能,而結果終不過是相忘江湖。
那道印刻臉上的傷毀了冷麵劍客的美喻,取而代之的鬼蜮修羅的稱謂,卻駭了更多江湖客。也不知他是經受了何等的考驗才得以重拾風策中的地位,只有夙自己明白這種磨礪算不得什麼,因為自打離開墨珏的那一刻起,他已知他的人生已然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即便是苟延殘喘地活著,他也不願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無數次任務兇險,瀕臨死亡,卻都能在最後關頭挺住,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不想有人因他的死而傷懷,至於那個他是誰,冥冥之中早已深埋於心中,忘了不知多少年華,縱然這些年長守自己的執念,卻始終忘不了的那個人。
頂著一張神鬼共懼的臉,不敢在水中鏡前睜眼,暗無天日的煉獄生活,在鮮血中殺戮、掙扎,猙獰的面目即使沒有任何表情也透露出麻木的雙眼,為風策而效力只為可以用忙碌的生存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只求本已沉淪的心可以更加殘忍,唯有如此才可以麻木到忘記墨珏的痛,便可隨時安心歸去,只是身後地獄之中早已不求輪迴,今生今世、來世來世都只為懲罰他的自私與膽怯。
“小二來一壺你們這兒最好的桂花酒,小爺今日要一醉方休!”一名背對櫃檯而坐的男子豪放得喊道。
“好嘞,這就來。”小二一雙勢力的眼睛滴溜溜一轉便轉頭相另一桌招呼去了。
“這酒確實是鎮上最好的了,酒香味醇,甘而不澀,看來公子也是行家呀。”拂袖而坐的是一位衣著清閒雅緻,嗓音勁中有柔,面容卻極是一般的書生,一展墨山,上書:古蘭,不飾一物。
“這位公子想來也好這杯中之物吧,只是我一粗人終是不配與你共桌,不知可否移駕。”這位坐著的好爽的男子原是一臉鬍渣,頭髮蓬亂,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