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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路途,返回比歸去真的要難得多,他不清楚面對自己的原來是驚天的陰謀,只是自己不過是其中無意牽連的人而已,卻為此付出了那麼多性命。
他是在精神完全麻木和體力完全透支的狀況下,走到離院本口的,恍若喪家之犬,沒有半分人樣,見到秦域出門的那一剎那,倒將下去,若非秦域反應迅速,怎麼也不可能接住他,何況本來已經熟悉的樣子現在又發生了轉變,就連秦晟也看了許久才發現,原來眼前昏迷的人竟然是墨珏,他的眼中是訝異與恨意,帶著一絲不願,看著本因急事要離開的秦域,為他而在離院再多留一日。
秦域抱著墨珏,發現曾今那個孤傲的墨珏已經當然無存,形銷骨立,就幾日功夫,究竟對他來說那種痛苦有多大,秦域心中有著一絲憐憫,卻不知何時這樣的牽掛成了常態,比酒更讓人依賴。
把他放在床上,溫柔地將他破碎而雜著塵土的外衣脫下,幾番折騰也全沒有醒來的衝動,而是翻身繼續夢周公。
肚子忽然響了起來,那一聲聲,清晰地落入秦域的耳中,秦域淺淺一笑,這分明是個孩子,哪有成人該有的成熟呢,擔負那麼多,也許有點過分了。第一次,秦域覺得原來弱者是值得同情的,從來只與強者比肩的他,從小也只將衛楓夙視為唯一的對手,卻在冥冥中陷入,而今,看到這樣的墨珏,他有種想要保護的衝動,這與當年救下秦晟不同,是發自內心的憐愛,而他自己卻尚未察覺,或許這便是人悲劇上演的因由吧。
墨珏的夢,沒有恐懼,沒有喜悅,平淡如水,卻在平靜中漸漸沉沒海底,窒息的痛難以言喻,卻足以致命,掙扎卻沒有任何力氣,口中阻塞的東西,阻礙了每一次脫口的呼救,不安,卻又安靜,波瀾不起的表情,暗藏了洶湧的心,緊握的拳捏緊手中隨意抓到的被角,直到青筋爆出,依然不願鬆手。
異常的舉止引起了秦域的注意,他伸手探到墨珏的額頭,才發現虛汗層層,再探到鼻尖,竟沒有一絲氣息。頓時,秦域的表情凝重起來,掐上墨珏的人中卻不得效果,到底何因,他實在無從知曉,只是本能地搖著昏睡的人。
墨珏被搖到嗆出聲來,呼吸終於順暢,他迷濛地睜開眼睛,卻又懶得睜大,眼前的人,似乎很熟悉,卻已經看不清到底長何模樣。殘存的意識告訴他,他該吃東西了,他要報仇,他要去找人。
“我餓了,”頓了頓,秦域釋然一笑,喊道:“秦晟,吩咐下去,弄點吃的來,清淡一點。”秦晟不悅的遵照秦域的吩咐而為,墨珏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聲,秦域見狀細心地安撫他:“你怎麼回事兒啊,都不會休息,不會吃飯的嗎?吧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你以為你這樣,就有人會來同情你嗎?”本意是安慰,不知何時竟成了帶著怒意的咆哮。
墨珏無辜地看著秦域,這時眼中迷濛的是淚,照樣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卻在淚水蒸發的過程中,聽到了關切與溫暖,是熟悉的聲音,只有找個人一下認出了自己,只有這個人在這種時候還會對自己生氣。墨珏很慶幸,可是他註定辜負,因為心一旦被佔據就無法再容納別人,至少對他而言是如此,一旦進去了便出不來,而一旦走出,這輩子想要再得到恐怕也不可能,他的心很小,只能給一人而已。
秦域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心繫江湖事,卻總是事與願違,總是違心而為,他的滿腔雄心只能淹沒在父親的威嚴之下,永遠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他情託一人,可是終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起的,不是一路,不是兩心共許,其實早已放棄,卻依舊戀戀不捨,只要自己的存在不給他製造麻煩,他便心願足矣,偏偏自己的行為總是傷到他,甚至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他的心中自小隻有一人,一個與之比肩的人,卻在一次意外之中被另一個人闖入,原以為自己只能對一人用情的他,卻在冥冥之中忘卻了自己的初衷,而成了真正的在乎與珍惜。
秦晟將飯菜端進的時候,墨珏已經平復情緒,安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呆,秦域則看著墨珏發呆。各自心思,難以揣測,而自己的心思也難以參透。
“墨兒,吃飯了。”
或許,這樣的稱謂讓墨珏想到的只有衛楓夙,他條件反射地看向秦域,卻是一臉的失望,秦域像是讀懂了這份失落,繼而,“吃飯了,以後我就叫你阿墨,墨兒太女子氣了,其實一點都不適合陽光的你。”墨珏心中是小小的尷尬和微微的觸動,察言觀色,秦域果然不是常人,卻又異常的體貼,讓他忍不住想到衛楓夙的種種,區別只是一個朋友,一個仇敵而已。
“好,吃飯了,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