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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了,師兄沒事了吧。”
“夙沒事了,他說要離開,明天我也要走。”安的表情是凝重的,他知道夙的傷勢還未到痊癒的地步,卻為了不武逆他的意思,只能百般小心地追隨他的身旁。
“哦,安,你累嗎?”換生停下腳步,站定,看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
“額,”安不知作何回答,他心知肚明換生此話何意,卻依舊始料不及,這樣的問題明明想過多次,卻從來不會因為累而放棄,可是終究會厭會倦,若是在此之前得到回應,也許便不用一人苦等,若是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是否就意味著不甘而終,但他的回答從來都是,“不累,只要他好好的,我便會一直守著。”
換生被他的言語所驚,也許這樣的痴人才換得了真情,也許這樣的痴情才等得到痴人,而自己終究是弱者,一個避世的弱者,連自己的情感都不忠、不執著的人,打著不想連累別人的幌子,實則不過是用於包裝自己的軟弱與無能。
換生不知如何肯定安的勇敢與執著,也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所思所感,只是重重地在安的肩頭拍了三下,留一句“保重。”便抽身離去。伸手搖動,是無言的後會有期,這樣的背影,在安的眼中是淒涼的,是落寞的,卻也是看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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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明日我打算離開。”
“什麼,你要走了,傷不是還沒好嗎?”
“風策尚有要事,我不得不回去,而且,這毒已解,傷口也已癒合,我已經無礙了。”
“也罷,我留不住你,這兒太小,不適合你。”遲恆有種感慨,曾今年少也是留不住自己狂野散漫的心,而今又豈能拘謹了自己的愛徒。
“夙兒,你跟我出來一下,師孃有話與你說。”一旁不曾說一句的師唯終於忍不住開口。
跟著師唯走出房門,夙隱隱感到一絲不詳的氣息迎面而來。
“師孃有何事相商?”夙端正儀表,抱著一顆受戒的心,忐忑等待。
不知過來多久,師唯終於開口:“夙兒,逃不了的,這個世界很大,你哪裡都能去,可是心就在那兒,除了了此餘生,你怎麼都無法逃開自己的心。”師唯果然是閱盡人世,善於察言觀色的細敏之人,只看夙的談吐與表情便猜出各中真意。
“師孃。”夙剛欲辯解,便被師唯無情地打斷,“安兒以為你一去不返,飲下你的血,才中了噬鴆,若非我們發現及時,恐怕今日他早已命喪黃泉,明明橫香草由他親手取來,他硬是將所有都給了你。”聽著師唯娓娓道來的話語,夙是恐懼與內疚,一個為自己幾次三番出生入死的人,卻一直被自己懷疑,是自己太自私,只是那樣的話一直縈繞他的腦海,久久不散,同樣是煎熬,是猶豫。師唯看在眼裡,也許最為長輩,她做的已經足矣,只是最為師孃,她已然無法將自己的孩子推向思想的深淵無法自拔。
“夙兒,如果人只看到好的一面會活的比較幸福,也許光很亮,可是他的陰影卻愈加明顯,如果你為了陰影而惆悵,那是否太過不值。”
“也許,”其實心中波瀾起,只是外界人不識,而安和師唯彷彿是他肚裡的蛔蟲,時刻都能揣度出他的心聲。
“不用說了,你說話的物件在你身後。”師唯笑道,轉身進房。
夙轉過頭,瞥見安的影子漸漸在自己的視線中清晰,而本欲說出的話,如鯁在喉,千言萬語化作無聲的擁抱。
作者有話要說:
☆、如何心安話憂愁
飛鴿傳信,給人的是無家的悲哀,傳來的訊息沒有一句提到身體是否有恙,只是告知下一個任務是何,唯一一句關懷也並非送與自己,而是說“讓安回來,此事你一人足矣。”
心中的是淚,卻不鹹,眼中的是血,卻泛著點點紅光,依舊冷媚的笑,一種撼動天下的美,卻被那道傷掩去大半光彩,只有安看到了各中的無限美好,即便冷,卻是那樣的懾人心魂,即便空,也是對世俗的倦怠與嘲諷。
今日的笑,也落入了正好進屋的安的眼中,安倒是覺得稀鬆平常,只是再看被夙慌忙仍走的白鴿,他才覺察出各中的蹊蹺。伸手想要奪過夙手中急欲藏起的白紙,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反而被夙抱個滿懷,夙看著懷中人,嘴角上揚,而安就那樣忘記了自己目的為何,也許是註定,總要有人備受關切,有人遭受不公,才會有那麼多故事傳奇,而自己不過是千千萬萬中的一個,想到這裡,原本冷硬的神情漸漸緩和,繼而只剩下對安的莽撞而發出的笑意。
“哥,放開我。”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