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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安口中的叨叨,夙不禁搖頭,早知如此便不該說那些連自己都覺肉麻的話語,暗自感嘆這世上最難纏的不是小人也非女子,而是滿腹經綸的讀書之人。
“你怎不說你與墨尋那般的擠眉弄眼,一搭一唱,也挺合適啊。”話一出口,夙才發覺又一次失語。
“你說啊,哥,聽你說話,我就開心,以前你幾天才和我說幾句話,我不嫌煩。”
夙搖頭無語,只道:“沒事,既然沒聽見就算了,我想回房了。”
“好。”爽朗的應答,其實早已在夙的心中萌芽的花,愈開愈盛。
錦陽的清晨不似帝都的繁華,卻足以將世俗風情盡顯人前,一番別有風味的小鎮之美也獨具風華,卻往往在散盡朱華後顯露靡靡之音。
原本只想在街上閒逛,尋一處謀生之所,卻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個昨晚誤入的輕薄之徒,卻因此改變了他的一生。
“青風,別以為你逃得過初一就能逃得過十五,別想既當婊子又立牌坊,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一名看上去便是財大氣粗的壯年漢子,拖著這兩年在錦陽盛極一時的月樓頭牌人物——青風。
“這位爺,昨日青風身體多有不適,不告而別實在抱歉,要不您隨我回月樓,我好好補償補償你。”青風絲毫不顧及人前形象,因為早在入行之時,這種尊嚴便已被踩於腳下,這種比財富還要遙不可及的東西,對現在的他而言根本不值一錢。唯一清醒的就是,只要討好別人,自己便可少受些摧殘與痛苦罷了,那樣嫵媚的笑,連錦陽最有名的青樓頭牌怕也難有,偏偏青風隨意的舉止與含笑都能令女子嫉妒,男子偏愛。
“好好,”那樣粗壯的手臂硬生生打在青風瘦弱的肩上,隨後將人抱起,扶上馬背,一路賓士而去,坐於人前的青風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恬不知恥。”從牙縫擠出的四字,耗盡了趙練所有的力氣,卻依舊難以平復心中的怒火,這把無名之火來得快卻怎麼也無法消除。
及至正午,趙練依舊心有所思,連午飯都不曾下肚,細細整理自己隨行的物品,瞥見那塊十五歲生辰之時於水塞在自己手中的玉石,這件貴重之至從不離身的物品,而今看到剩下的只有傷懷。僅存的關於於水的東西除了這塊玉便不再有其他,端詳之時才想起,曾今他對自己說過的話,“練,總有一日我們都會各安天命,那時你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塊玉,因為他和我是一體的,就算我們相隔天涯,至少還有一個回憶的念想。”執迷是最深的符咒,三年來已經不知看過多少次,卻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今也是如此,諸多心思洶湧而至,也只能怏怏不快地在床上放空一切,慢慢進入夢鄉。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趙練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和衣而起,出門之時才發現日已西斜,而叫門之聲極似昨日、今晨擾他心神的浪子。明明心中怒火尚未平復,卻依舊停不住手腳的動作,將門開啟,看著那個宿醉中帶著幾分柔媚,又暗含酸楚與天真的臉,他的心不受理智支配地柔軟起來。
“公子,你佔了人家的家,怎麼好意思天天讓餓哦敲門呢?”聽了那樣一句話,趙練才意識到,即便是在破舊、偏遠的房子也是有主人的,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邪才會在此落戶,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千錯萬錯,才換來一次相遇與相知。
“是嗎?那公子請進,我即刻搬走。”趙練扶著已經無法正常走路的人,心中盤算著該往何出而去。
“公子扶我,難道不嫌我髒嗎?”青風眼巴巴地望著趙練,僅僅幾秒的天真後,轉而莞爾一笑,“我開玩笑呢,我可是很乾淨的,公子要不要試試。”
趙練臉色驟變,一陣緋紅之後剩下的是憤怒,說不出的對眼前之人心存鄙夷,他暗自發誓再也不願與其糾葛,即便他有著酷似於水的外貌,卻終究不是於水。
“果然嗎?沒事,床,去床上。”青風話語模糊,卻也能分辨出一二,只是那樣的說辭終究太過輕浮,至少對於趙練而言確實如此。
趙練的手腳是僵硬地將青風送回房中的,而自己收起本已置放安好的衣物,打算即刻起身。
只是世事多巧合,就在趙練打算離開之時,聽見了青風抽泣的夢語,痛苦猙獰的臉與那番風華迥異,這樣的痛苦究竟是經歷了什麼,難怪總是能從那雙眼中讀出一抹暗淡與悲慼。
“不要,娘,我不要,”稍稍停歇後又無助地呼喊,“再給我兩天,就兩天,”無聲地流淚,無聲地緊眉,氣順之時又繼續著些什麼,唯一可查的只有,“我會乖乖跟著他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