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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撫育,於是我等特地護送公主前來,以求一見」,成親王府的廳堂內,待到卓允嘉表明來意,卻讓慕容定禎甚感為難,顯然卓允嘉一行人雖因日前兩國關係緊張喬裝而來,卻還並不知曉乾徽已經部署軍力準備攻打古濰一事。
眼前這位紀欣公主是奚紀凡的胞妹,當今古濰聖上文熙帝最小的妹妹,自幼和奚紀凡感情極好,後來奚紀凡奉旨嫁入乾徽和親為妃而至此分開,再少有往來。慕容定禎年少時曾與紀欣公主有過一面之緣,只因她實在和奚紀凡長得太像,所以印象深刻。
想想母妃多年遠離親人,現在又重病纏身,慕容定禎心中不忍,雖然顧慮甚多,但也沒有太過猶豫,對紀欣公主道:「明日本王仍有要事在身,不能陪公主前往,會讓手下帶引公主與母妃一見,但玄仁不可久留,見過之後還請卓大人護送公主速回古濰。」
紀欣公主聞言點了點頭,又望向了卓允嘉,卓允嘉會意道:「公主此來,並不想聲張此事。」
「本王心中有數」,慕容定禎似乎有些不適,輕咳了一聲,道:「今夜公主與卓大人一行人就在本王府內歇息,勿去古濰驛館,那裡眼目眾多,怕是會惹來事端。」
卓允嘉沒有拒絕這個提議,望著眼前的慕容定禎,忽然覺得此人性格周密細緻,而且頗重情意,似乎和自己一直以來的想像甚有出入。
到來之前,卓允嘉內心有些忐忑,並不知慕容定禎會如何對待此事,尤其在古濰與乾徽兩國近來發生了一系列爭端之後,但現在看來,這些顧慮完全多餘。
次日,依照慕容定禎的安排,紀欣公主隨帶侍從喬裝進宮,終於得見嫕妃奚紀凡,姐妹二人分隔多年,相聚之時都異常動容感慨,卻無奈宮中不可久留。
傍晚紀欣公主出宮之後,卓允嘉即刻派隨行衛士連夜護送公主返回古濰,而自己則決定再留一日,以見慕容無澗相詢日前在乾徽聽聞。
「卓二弟,怎麼這次又是突然到訪,未曾知會本宮一聲?」,這日午後,慕容無澗如期赴約,一身便服來到了玄仁東市的一家酒樓,開門便笑道。
「呵呵,太子殿下忙於國事,卓某豈敢妄自打擾」,卓允嘉為慕容無澗斟了一杯酒,請他坐下。
「咱們兄弟二人這些年難得一見,就算是見了也難得在一起喝酒敘舊,唉,想來當年郢庭的生活,真是令本宮懷念的很那」,慕容無澗拿起酒杯在手中轉了轉,卻並沒有喝,嘆道。
「太子若是懷念,那就應當常去郢庭走走,子孚一等舊友也都時常惦記著殿下」,卓允嘉見狀也沒有勸酒,只是自飲了一杯,淡笑道。
慕容無澗勾唇笑了笑,道:「快了。」
卓允嘉放下酒杯,道:「你我二人兄弟一場,今日卓某就向殿下討句實話」,又抬眼看著慕容無澗冷道:「乾徽眼下是否在準備攻打古濰?」
「呵呵」,慕容無澗瞥了眼卓允嘉,揚起唇角,緩聲道:「那卓二弟以為如何?」
「在下不知,只是昨日在玄仁無意中聽得傳言,因而特向太子殿下討個薄面,求證此事。」
慕容無澗笑笑,低下眼簾輕輕將酒杯在桌上磕了磕,道:「也好,那本宮就坦誠相告,乾徽眼下的確準備攻打古濰,而父皇也已冊封六弟為徵南將軍,一旦整備完畢即刻揮師南下。」
「成親王?!」,卓允嘉稍稍一愣,既而又想起前日慕容定禎自稱身有要事,不能陪同公主進宮的言談。
「怎麼,卓二弟很吃驚?」,慕容無澗見卓允嘉的表情,冷笑道,頓了頓,又道:「卓二弟最應該曉得前些時日在郢庭發生了什麼,我這六弟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剛剛回到京城就啟奏父皇下令攻打古濰。」
「因為行刺之事?」,卓允嘉已經開始冒火。
「也不全然」,慕容無澗輕描淡寫的賣了個關子,道:「卓二弟有所不知,我這六弟向來最具雄才偉略,一直處心積慮意圖吞併周圍各國。那你說,眼前這大好的起兵藉口,他又會不會放過古濰?」
卓允嘉猛灌了一口酒,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慕容無澗於是起身,在房內踱了幾步,又道:「本宮曾常年居住於郢庭,而生母又是古濰人氏,自然是對古濰有份親近之情,不忍出兵攻打,若是有朝一日本宮登基,也定會維守舊則與古濰互不爭犯。呵呵,但我這六弟,可就大不相同。」
也許慕容無澗此刻的話觸痛到了卓允嘉的內心,只見卓允嘉臉色鐵青,一拳狠狠砸在了桌上。
慕容無澗見狀冷嗤了一聲,眸中漸漸變色,有些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