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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由西向東的宮廷道路兩旁,只有少數侍從在清理打掃著各個院落。
「薛大人,您來了……」乾玄殿內,曾欽格剛端著瓷器侍盤從內殿裡踏出來,就看到身著靛青色錦緞官服,精神抖擻的薛承遠快步行入院內,於是趕忙迎了上去。
「皇上起身了嗎?」薛承遠停下步伐,擺手示意兩名隨從先提著藥箱走去廳堂內準備,自己則向曾欽格詢問了起來。
「皇上卯時初就起了,現在正靠在床榻上批摺子。」
「這麼早?」薛承遠一皺眉,道。
「唉,就這樣還曾起夜了兩次,皇上如今身子沈了,根本睡不安穩」曾欽格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道,現在伺候著懷胎月份越來越大的皇上,真是讓他常常覺得不安。
「知道了,從今日起就需要開始為皇上順胎位,你儘快差人去準備些熱水端進來」薛承遠撫了撫衣袖,溫聲吩咐道。
「是,薛大人,奴才這就去。」
進了乾玄殿,薛承遠在外殿廳堂中仔細檢查所有藥材和用具都帶齊了,才在錦簾外恭敬的行禮稟道:「臣,薛承遠前來為皇上請脈。」
「薛大人,皇上宣您進殿」語畢不久,就有宮侍掀開了內殿的錦簾走出來傳道。
古樸的內殿整潔而雅緻,殿內燃著的薰爐散發出清淡寧神的安胎香氣,燭臺上的燈火柔和明亮,身著白色褻衣面容俊秀消瘦的慕容定禎正躺靠在床榻上,手中拿著一本奏摺仔細研讀,薄薄的水藍色絲緞錦被將被下挺起的腹部勾勒的分外圓潤飽滿。
「臣給皇上請安」薛承遠走到榻前跪下,行禮道。
「起來,承遠」慕容定禎將摺子遞給了床榻旁的內侍,輕輕揉了揉眉間印堂。
「皇上身子感覺如何?」薛承遠坐了下來,拿過緞墊放在了慕容定禎的手腕下,一邊診脈一邊問道。
「還好,只是身子越來越重,覺得有些累」慕容定禎抬手輕輕揉撫著腹側,挺了挺腰,淡聲回道。
懷著這一胎和當年的感覺大相徑庭,也許這些個月為保胎氣一直悉心安胎的原因,剛剛七月,這肚子就圓挺的厲害,已經和記憶中當年催產時差不多,慕容定禎難以想像真到足月時自己又將會是什麼模樣。
「從脈象上看皇上和腹中皇子一切安好」薛承遠專注的切脈後,收起了緞墊交給隨從,對著慕容定禎道。
「那就好」慕容定禎有些疲憊的點點頭,修長的手還是不停的輕揉著腹側。
「皇上,從今日起臣就要為皇上順胎了,大概一直要延續到皇上臨盆前。」
「可會傷到胎兒?」慕容定禎難免會覺得有些擔憂,如今自己懷胎七月,不願再有任何會促使自己早產的閃失。
「臣一定會格外小心,只因若是現在不為皇上順胎,臨盆時胎兒難產恐會陷皇上於險境之中」薛承遠看著慕容定禎的眸子,又一次陳述道。
「那就開始吧」慕容定禎想想這也是無奈之舉,男子懷胎艱難臨產前身子會更弱,這些他也早有準備。
曾欽格端進了熱水,薛承遠清洗過雙手,揮退隨從,殿內就只剩下薛承遠與曾欽格兩人來伺候慕容定禎順胎。
「皇上,近來可有常出去走走?」薛承遠在床榻上坐下,將手伸進慕容定禎的褻衣內,順著慕容定禎隆起的腹部弧線,小心的摸索著胎兒的輪廓。
「很少。」
「等天氣轉暖一些,皇上應當多出去走走,這樣會較為有利於校準胎位」薛承遠還在持續著手上的動作,因怕慕容定禎有孕敏感的身子覺得疼痛,決定在順胎的同時和慕容定禎說些家常話。
「朕會的……」慕容定禎微微蹙眉,腹中已經能夠感覺到因薛承遠觸碰自己的肚子在使得胎兒慢慢翻動。
「皇上若是覺得疼,就告訴承遠。」
「繼續,朕受的住」慕容定禎慢慢舒了口氣,經過薛承遠的一番動作,他的腹底是開始覺得有些撐痛。
「那皇上近來胃口如何?可有按時進食?」薛承遠不斷的和慕容定禎說話,以分散他的意識,手上則開始加力,雙手貼在慕容定禎溫熱的腹部上,為慕容定禎扭順胎位。
「……」隨著薛承遠對胎兒稍用力量的扳動,慕容定禎仰了仰身子,側過了頭侷促喘息著。
現在他懷胎七月體況特殊,腹中任何觸感都會極為迅速的傳播開來,薛承遠雖然只在輕輕的扭動胎兒,卻還是讓慕容定禎覺得疼痛難當。
薛承遠見慕容定禎開始虛弱的喘息,立即拿出了銀針,掀開了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