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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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向淨的手指死死拽著身下的輕紗,緊得在指尖、手背跳出青青的經脈。
烙鐵就這樣死死地按壓在大腿內側,焦灼出鮮血淋淋的皮肉,染著一圈黑色的邊。
好疼——好疼——
“告訴我,你的身份?”
趙顯廷的手仍然沒有鬆開。
淚水擠出眼眶,柳向淨拼命的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趙顯廷拿開放在柳向淨大腿內側的烙鐵,還未等他撥出一口氣,那手上的烙鐵又重新死死地落在柳向淨的胸口。
他寒聲問:“告訴我,你的身份?”
“啊——我……我……不知道……”柳向淨的聲音開始顯得虛弱。
然後,又落在細嫩的頸脖。
“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淚水已經模糊了臉頰——
柳向淨無力地仰著頭:“我……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那一句,好像傾盡了所有力氣。
趙顯廷俯身將柳向淨抱在懷中,輕輕吻上他受傷的頸脖。
“對!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柳向淨被軟禁了。
但是趙顯廷來的時候卻要比前段時間都多些了。那日烙鐵留下來的傷在太醫的醫治下,已看不出痕跡。
柳向淨有時候會後悔做著一件他現在在做的事,但是大多的時候他依然遵循著最初的決定。
但是,奇怪的是,這幾日趙顯廷沒有來了,柳向淨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突然會感到心慌,至於讓他心慌的原因,他不敢想。
倚在鋪著蘇繡的榻上,是無端的閒適,優雅地沏著一杯茶,是心無旁騖,還是故作鎮定?
柳向淨指著木榻旁茶几上的一壺茶水,對著一名宮女吩咐道:“幫我換壺茶來。”
宮女走近,提著那壺茶水離開。
殿外幾人穿行,攜帶著一路嘈雜,有如枝頭不安狂叫的鴉雀,擾人煩悶。
柳向淨望著窗外走過的人影,問:“發生什麼事了?”
柳向淨垂眼,似乎漫不經心。
今日進宮的劉元臻不禁望了一眼柳向淨此刻依舊清冷的神色,然後說:“趙顯廷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柳向淨的手指顫了一下,手中的那杯茶水灑了出來,他慌忙站起:“他病了?我怎麼不知道?”
劉元臻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向淨,是毒發。”
他頹然坐下,喃喃說道:“原來……是毒發。”
眼神茫茫然的,遊離而沒有焦距。
他驀地起身,往外走去。
劉元臻拉住他:“你要去幹什麼?”
“我要去看看。”柳向淨低著頭,語調透著急切。
“你現在出不去的。”
他拽住劉元臻的衣袖,緊緊地:“你帶我去,你可以帶我出去的吧。”
劉元臻只是皺著眉看他,沒有回答。
柳向淨拉扯著:“我要去看他,你帶我去看他……”
劉元臻無奈,低頭嘆了口氣。
黃色的布簾遮遮掩掩,才露出簾內靠坐在床榻上的君王。
隔著布簾,那些太醫們全聚在簾外,低聲地討論著。趙顯廷床榻的四周連伺候的宮人們都被遣了出去,他此刻,需要安靜。
一眼望見柳向淨不遠處的身影,趙顯廷目光寒瑟。
他冷笑:“你怎麼出來的?”
柳向淨快步走到他的床邊,眼中暈著水光:“我……我要來看看你。”
趙顯廷斜斜掃他一眼,嗤笑:“看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柳向淨拽住蓋在趙顯廷身上的被子,音調顫抖:“你真的會死麼?”
趙顯廷捏住他尖尖的下巴,眯著眼把自己的臉與他的靠近:“你自己下的毒,你自己不知道?你倒真有耐心,只怕每次與我歡好時你心裡想的都是要我死吧……”
是,他自己下的毒,他自己應該知道的。
每一次,他都在指甲裡塗上那種毒,指甲在趙顯廷身上抓出傷痕的時候,那毒就深入體內,混著血液,泛著黑色,一日一日,不斷積累。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承認,不敢相信這毒對趙顯廷真的有效。
柳向淨倚在床邊,顫抖著拼命地搖頭:“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趙顯廷目光寒氣逼人,帶著不屑:“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