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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寄託。甚至在醫院裡凝視著父母親的病容,也至少是一種安慰。
然而,這個操控他大部分生命的人,竟要他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人,這個契約必須付出的代價,與最初想象的距離越來越遠,已到了無法負荷的地步。
「我不可能離開家裡,我辦不到。」
「第一次上你的時候,你也說辦不到,結果呢?你現在不是被調教得好好的?」
俊美嘴角吐出叫人難堪的汙辱,程亦禹逃避似地別過頭去,毫不留情的聲音依舊傳來。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的要求,那我現在就放你下車,不過這些錢就永遠留在我身邊了。」
卑鄙!徹底的卑鄙!程亦禹憤然瞪視著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更恨自己的無計可施。
「不準用那種反抗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程亦禹沉重地閉上眼,如果不這麼做,絕望的心情可能會在他的眼眶蔓延。再怎麼痛苦、再怎麼不願意,他也無法反抗施恩於己的闕南炎。
就算他祈禱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決困境,然而若不是無路可走,他也不會踏進這個深不見底的泥沼。
「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沒向父親提起這件事。」
「難道你要我去跟他說嗎?」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是諷刺還是真的有這個打算。
「不!不是……我會跟他說的。我只是需要道別的時間……」
真有這麼容易嗎?從出生就開始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擁有世上最強烈的羈絆,能夠因這個暴君的一個命令,就簡單幹淨地切斷嗎?他沒有勇氣。
但是,即使多不願面對,在已走過無數遍的冰冷走廊上,他還是獨自一人朝父親的病房前進。
自己一個人面對,總覺得有些悲涼、有些退怯。不過,那個人的出現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事情解決就趕快出來,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等你。」臨時接了通緊急電話的闕南炎,只匆匆交代了兩句話,就把錢交給他自己解決。
他曾想過乾脆抱著這筆錢,帶著家人遠遠逃離,問題是,他們能逃到哪去呢?而且,他們不可能丟下至今尚未恢復意識的母親。
好難……好像怎麼做,都不會有最好的結局。
「哥,你來啦?」還未踏進病房,年輕活潑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傳來。「爸,哥哥也到了,我們可以回家嘍!」
在妹妹雀躍的呼喚中,父親憔悴的臉龐在門後浮現,總覺得愧於面對家人的程亦禹,垂下頭走到父親的病床邊,喚了聲,「爸。」
「阿禹,你來啦?今天學校還好嗎?」
父親和藹的聲音令他好想哭,最後他只是苦笑著吐出「還好」兩個字。
「好啦!走了啦!我們回家再聊吧!」程亦忻興奮地將父親的行李袋塞給他,前去攙扶父親。「哥,你還傻在那裡幹麼?快走啊!」
「等一下……這個……」咬了咬牙,程亦禹從書包裡拿出了厚重的牛皮紙袋,就算察覺家人詫異的目光,他卻連頭也不敢抬。「給您……」
「什麼東西?」
隨著開啟紙袋的聲響,只聽到父親倒抽一口氣。「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開支票或把錢匯進戶頭容易追查,所以拿現金給我。」
「我問你錢從哪裡來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夾在兩人之間的程亦忻,一邊安撫父親激動的情緒,一邊擔憂地望著欲言又止的兄長。「哥,這些錢也是爸爸的同事給的嗎?」
「阿禹,你快說啊!」
父親的吼叫刺痛了他的耳膜,揪緊的情緒即將在一瞬間潰堤。
「是副董……」或許,說出真相讓一切徹底崩毀,也沒有想象中困難。
「副董?!」片刻沉默之後,程父不可置信地猛搖頭。「他怎麼可能這麼做?他沒有理由幫我啊!沒有理由的……」
突然間,像是頓悟了什麼,程父因病渾濁的雙眼,瞬間睜大到極限,灼灼目光彷彿要將他燃燒。
「是你!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面對父親的質問,他怎麼也無法回答,但光這陣沉默,就已證實了程父的揣測。
盛怒之下的掌心朝他狠狠摑來,雖然身體仍孱弱的父親力道並不大,但是,被怒罵一刀刀劃開的心異常疼痛。
「你這混蛋,真是太可恥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天啊!不知羞恥的東西!」
一掌接一掌落在頭上、臉上,程亦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