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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知道嗎?期中考之後就換成蔡老師教遺傳學了。這門課今年改成老師們輪流授課了。」
蕭藺如期回來,考完剛好延後一星期的某科選修筆試,正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從同是碩士生的同學口裡知道了這件事。
對上自己現在的處境,蕭藺不由得有點感傷起來。
蕭藺恍然的想,竟然已經是最後了,上一次,是教授最後一週的遺傳學了。
原來所謂的遺傳學第一次小考,就是唯一一次。請假的那一個星期,也是大學部的期中考。
默默站在實驗室裡,蕭藺細數每一部在自己手中調教過的儀器。
角落裡長得超像脫水機的落地型低溫高速離心機,老則老矣,儀表觸控已經不靈敏,然而老當益壯,毛病可以用愛心和用力操作感化;旁邊就是測蛋白質、DNA濃度兩相宜的分光光度計;接著延伸過去,是貼在牆邊附瓦斯槍的無菌操作檯;另一個自成天地的拉簾後面,是螢光顯微鏡附加一臺除溼機。
牆上吊櫃底下的pH測定儀曾經在校正步驟裡出錯出到連學長都治不了,因此叫廠商來修,一連拖了兩三個星期才能用;攪拌加熱器上面覆蓋的錫箔紙有學姐笑鬧時用馬克筆畫上去的愛心。
與門口垂直的幾排實驗長黑色桌上,膩稱為小烏龜的低轉速離心機,乖巧的躺在那裡,是最近買耗材加價購的超人氣寵物,舊的烏龜被冷落在邊緣的邊緣。
蕭藺走到第三張長桌,屬於自己的空間裡,桌面上陳列著自己親手配的藥劑。旁邊的小塑膠桶是十元商品店買來,大家一致推薦連滅菌也完全沒問題的好用商品,裡面滅好的微量離心管還很滿,卻不知道還用不用得上。上次實驗脫下來的手套還放在塑膠製的試管架上,應該還有再使用一次的壽命。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主人不過只是先離開,但很快就會回來。
「很快就會回來」這句話本身就帶有不切實際的意味,蕭藺想。離開之後,可能幾個鐘頭,可能隔夜,而這一次,是將近一個星期的缺席。
雖然人終究是回來了。
想了一想,蕭藺拿起用過的那雙手套,扔進生物性汙染廢棄物的垃圾桶。
走到研究生休息的座位前,蕭藺仔細的看著桌上所有的東西。
東西嚴格來說其實不算多,幾本帶過來的原文書、筆筒、計時器、上星期發回來的作業,因為昨天才回來,同學就幫忙拿來了,還附上新的作業,截止期限是大後天,十二月二十五日。
同時映入眼簾的,都是些生技產品的促銷廣告,像是抽DNA的kit(套組),或是細胞培養的血清、抗體的特價DM(宣傳單),有點散亂的放在桌上。這大概是學長要給自己的。
備忘的軟木板上是小小的便條紙,有著學長的筆跡:「學弟,宣傳單和發票是來找你的Sales(業務員)給的;記得醫院和學校的合作計畫成果報告早上八點半開幕;另外,老師好像要你有空找他一下。」
好像要自己有空找他一下……?
很有趣的說法,顯然教授又跟學長打了啞謎。
順手把附上的發票扯下來,抬頭:範頌銘實驗室;專案:甘胺酸,1kg;總計:新臺幣二千一百一十二元整。
看著那抬頭,發了一會兒呆,蕭藺還是動手再把它釘上桌前的軟木板,和旁邊訊息傳遞路徑的圖表、限制酵素的切位序列、期刊點數排名列表等等並列在一起。
當然,還包含了幾次想要扔了,卻發現還是沒能狠下心那位前任寄來的一張明信片。
沒有任何內容,就像是代表了他無法曝光的那個身分。
蕭藺開啟了筆記型電腦,像從前一樣收起電子郵件信箱。
「沒有你我覺得很寂寞。我很後悔,和別人睡在我們的床上被你看見,我知道你不會想聽解釋,但是我還是忘不了你啊!你什麼時候才願意見我?難道你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想過我嗎?我們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啊!」
從前看到可能會很憤怒的電子郵件,現在讀起來只剩下分外的疲憊。
蕭藺問自己:一個人難道不會寂寞嗎?坦白說,非常寂寞,甚至久到有點發慌。不是沒犯賤的想過他可能確實很後悔,或許也是一時衝動……但每每想到被劈腿還親自撞到姦情春光的時刻,只要一天還記得那個畫面,大概就是永遠不可能的了。
蕭藺終於動手打起字:「吳立人,我可以喜歡一個人不只三年。我們以前聊過肉體外遇與精神外遇上的差別,但是我想現在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