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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人的指導教授他也認識,甚至可能有點交情。這種看似閒聊的老套壓力讓吳立人憤怒,但是又無可奈何,他也無心去想範某教授是如何知道他的大名與指導教授是誰。
而吳立人就在這樣的對話裡早早告辭。
蕭藺結束了與教授的意外相遇,走到角落裡的矮牆坐下來,手裡還拿著咖啡,只是冷掉了,喝也不是,丟了又浪費。
手機的震動讓他回神過來,但傳簡訊過來的物件是剛剛那個尷尬的人。
「你還好嗎?我上次回家,從鄰居那裡聽說你家的事了……」
蕭藺默默把字從頭到尾讀了兩遍,這時候吳立人又傳了新的訊息過來。這樣單方面的傳遞一直在持續。
「……那些親戚實在太過分了!我小時候跟你一起長大的知道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什麼回去跟他們搶財產的(怒)!」
看到那個頗有怒意的解釋,蕭藺還是忍不住笑了。
笑了之後,在接下去的字句裡,唇角馬上就收了住。
「……你還過得去嗎?我知道你其實沒什麼錢的,我前幾天去問,房東說你搬家了……」
「……最近天氣很冷,你那幾件薄衣服夠嗎?國科會有沒有冷到啊?」
蕭藺沒有想到他還記得,或者應該這麼說,他會至今仍然狠不下心討厭他,或是切斷一切聯絡,是因為他覺得至少他不絕情。
事實上,蕭藺覺得,這才像人。
蕭藺自己其實有隻寵物,是隻金魚,名字是「國科會」。
養的時間剛好是他剛進研究所,還沒跟那位吳立人——就是那位環科系碩士生分手之前的事了。
剛進入碩士生涯的時候,教授讓他跟著學長參與寫一個新主題的國科會計畫,雖然只是負責寫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他還是很擔心不會透過,而金魚就是吳立人帶蕭藺去逛夜市散心時意外撈中的。
「我們要不要養養看?」當初吳立人湊到他耳邊這麼說,彷佛那隻魚能為他們的戀情作個見證。
兩個人的甜蜜是一種無解的熱病,甚至可以讓蕭藺願意奮不顧身的,在人來人往的攤販旁偷偷握了他的手,畢竟離學校近,大學部總是神出鬼沒的多到恐怖的境界。
於是當時的蕭藺拎著那隻紅白相摻,似乎大吉大利博得好彩頭的金魚,笑得傻了,「……那就叫國科會好了。」
雖然最後國科會計劃還是沒有過,但是金魚還是養著。
魚缸上頭「國科會的家」的小標籤,還是蕭藺自己寫好,讓吳立人貼上去的。
從前和自己過生活的人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上了,但是金魚還是養著。一切都變得很遙遠了,蕭藺想。
「回答我啊!你現在怎麼了!」看到這裡蕭藺在想是不是乾脆關機比較實在,而後湧進來的是幾乎失控的字句:「剛剛你的指導教授是故意的吧!你和他是什麼關係?」眼前簡訊裡最後一句這樣吶喊著。
蕭藺有種崩潰的心情,想要跟他說,我很好,國科會也很好,但是我不會……
……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然而,蕭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邊,到底還有誰。
最終蕭藺還是什麼都沒動,只是默默的把訊息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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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報前集合時,學長已經在跟有興趣的詢問者講解了,而且一掃早上凌亂的頭髮,不止頭髮整理過,現在的他連領帶也打得端正,之前氣弱的聲音裡現在聽來精神奕奕,整個人變得沉穩許多。
「這樣啊,你做這樣也花了很久時間吧……看看……這幾支抗體也不便宜。」
大學長說得自然:「是啊,可是也不得不做,以目前來說如果要投Paper(原文期刊)的話,其實除了……還必須有……」
蕭藺在旁一邊回想著剛剛學長所用的術語時,發現教授的身影正從附近經過。
空檔的時候,蕭藺湊到大學長身邊:「學長,剛剛教授有來耶。」
「老師是第一個過來的,他很早就來了。開始前五分鐘就過來看過了。」
正打算開口再問,另一個聲音加入了:「請問你是這張Poster(海報)的作者?不好意思,想請教一下……」
蕭藺摸出口袋的紙筆,儘可能的嘗試著去跟上大學長與發問者的對談。
正寫到一半,肩上有微微的震動。蕭藺轉過頭,教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蕭藺,還有十分鐘,等等這位結束,你就提醒熙唯要先去傳輸檔案。要他提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