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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笨,他只好假裝看錶轉移焦點,而後轉身打算早點去會場算了,然而這個時候教授叫住了他。
「你……」教授像是在看那副眼鏡,又像是在看鏡片後面的眼睛,蕭藺一時間僵住了。
蕭藺還傻著,教授已經伸出了手,拉著他的碩士袍襟邊,「……你可能要注意一下,我們學校的袍子就是這樣,很容易就滑掉了。」
教授還仔細的扣上蕭藺大紅披肩與胸前黑袍連結的扣子,再確定垂下及腰的部分也確實端正,這才滿意的笑笑:「快去吧,大家都已經入座了。」
人潮從身邊過去,又湧過來,而後四周是安靜了,然而蕭藺卻聽不見什麼多餘的聲音。胸口底下滿是五味雜陳。
上臺的那刻,很快就來到。蕭藺目光只有兩種頻道,一種是空白,一種是……
「正冠。」司儀如是說。
教授替蕭藺扶正方帽的垂穗時,笑得仍是那樣優雅,溫文而有禮,彷佛昨日之前種種幾乎要逾越分際的情景,不過是一場來不及忘乾淨的夢境。
典禮結束,之後是茶會,畢業生和畢業生的家屬,瘋狂的把整個長廊擠得水洩不通。
跟同屆的朋友合影,一陣的喧鬧。而後蕭藺看著旁人滿懷都是家人伴侶的鮮花,蕭藺在反差裡覺得窒息。徒留反而尷尬,於是便決定回到實驗室裡。
蕭藺剛進去,才發現教授站在裡頭。
教授手執著冒著煙的鋼杯,身上還穿著沒脫掉的博士袍,幾乎垂地的金黃滾邊披肩,更加深了距離感。
蕭藺垂下頭,定神再抬起來的時候,向著教授,「範教授。」
蕭藺難得的,加上了教授的姓。
他停下來,等著教授放下鋼杯之後,那永遠穩重的目光。
「是。」教授雙瞳漆黑,蕭藺甚至可以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這讓蕭藺有種錯覺,彷佛教授確實有看見自己始終難以傾吐的仰慕與情感。
蕭藺想對他說,教授,希望你以後,要記得我。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哽了住。
教授凝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沉,但語氣還是平常那樣溫和,「怎麼了,蕭藺?」
蕭藺眼睫垂下的時候,教授知道自己可以看見這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但是當蕭藺像現在一樣用圓潤的眼睛對著他的時候,教授覺得,自己分不清楚到底見著了什麼。
「教授。」
青年開了口,小巧的牙齒潔白的像是頭頂髮根處的裸膚,那樣乾淨,甚至令人憐愛。
有點怯生生的口吻,蕭藺仰頭向著教授:「我能跟你照張相嗎?」
教授微笑裡大度地:「很歡迎。」
找來了學長,有了相機,合照之後,蕭藺在應該要向教授再道謝而後兩散的瞬間,向前抱住了教授。
而教授很自然的,也傾身抱住了蕭藺。
畢業的場合裡,教授與研究生相擁並不少見,畢竟每位研究生都是實驗室裡辛苦的功臣。
是以旁人看起來並不突兀,甚至覺得溫情感人。
分開前幾秒,教授忽然聽到那小小的嚅囁聲。
「教授……」
青年幾乎是伏在他肩上說的。
那讓教授想起,昨日夜裡,他那麼細微,那樣顫抖,甚至是帶點虔誠的聲音。
他說,不要對他太溫柔……而自己對他說了什麼?
教授在分神裡,發現青年已經放開了自己。
掩飾性的在青年肩上拍了兩下,教授鎮定下來,看著蕭藺:「恭喜你。」
「保重。」教授又靜靜看著蕭藺好一會兒,笑了笑,先一步離開了實驗室。
蕭藺等了一會兒,一邊收拾著實驗室的座位,一邊想著,也許教授還會回來實驗室。
如果教授回來實驗室,蕭藺想問教授可不可以把幾箱不多的行李暫時放在宿舍門口那幾乎沒有作用的角落,等到兵役過後,再回來取。除此之外,蕭藺也想親自把鑰匙還給教授,還有,謝謝這兩年他所給他的。
但是那一整天,教授都沒有再回來。
就像是教授最初寄給他的那封E…mail:「很歡迎」,最後教授留給他的,也是如此簡潔。
他恭喜他。也許,那就是教授能給自己的,蕭藺想。
在學長也走了之後,蕭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蕭藺在字條寫下行李的事,說已經跟博士班學長說過,箱子與魚學長會過去取,而後他把鑰匙一同放入信封裡封好,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