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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處理完的檔案翻了翻,叫了學生進來,問著有關動物房的事。
公共動物房前一陣子就一直在有人反應空調的問題,據說是濾網需要更換。
「我們實驗室目前養實驗動物的是你吧……」看著剛剛被叫進辦公室的研究生一會兒,眼光又回到手上,「……那蕭藺……你帶老師去看嗎?」教授翻著繫上提報公費的紙本,一邊用輕鬆的語氣問著。
教授和蕭藺一起走到動物房的入口,在微暗的燈光下,蕭藺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用鑰匙開啟大門。
等待的時間裡,教授不由得把眼光放在眼前的青年身上。
對教授而言,蕭藺其實是自己帶過,看起來很順眼的學生。
或者更確實的說法,應該是研究生。
大學生幾屆下來,若全都要算,幾乎也稱得上幾百個人,有些記得臉孔,卻不記得名字,有些知道是教過的,卻不一定想得起來其實那是延畢的學生。
研究生的身分對每一個有實驗室的教授而言,自然就清楚許多。每天都會照三餐遇到,每週Meeting都列席,每學期Seminar(研討會)都會去看看自己的研究生被電成什麼樣,以及考慮要不要出手救一下等等……
這種緣分真是想忘也忘不掉,想記不清楚都難。
每一屆來的研究生不一定,而學生有學生不同的個性,學生的自由,像是染頭髮,衣著與自己審美觀相違背,或是甚至有刺青什麼的,教授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故意在畢業上多有為難,或是因此不相信研究生的實驗成果。
就算知道了蕭藺喜歡男性,這對教授來說也沒什麼,畢竟在國外好幾年,其實也見得多了。
如果讓教授來形容眼前的這個研究生,他會這樣說:不是純潔,也不天真,甚至不單純。
所以這個男孩子的乾淨更是難得。
純潔是因為被保護,天真是未曾接觸誘惑,單純是因為尚未歷練。
如果要範教授定義何謂乾淨,他會這樣解釋:那是一種能夠不受別人影響,或是在影響中再生出來,絕不動搖的純粹,當下一心一意的專注。
學生看多了,就大概知道蕭藺其實反應不慢,一件事情可以有七八個聯想,比起自己的博士生一板一眼的個性,可以說是靈活許多。
不過越靈活的人,某個程度上而言,也越容易分心,越下不了苦工。
現在小孩子心思多半古怪靈精,「專注」這種特質,在女兒上國中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更遑論大學生。
現在白淨的臉孔向著自己,目光一瞬的相對,而後學生頭垂得更低:「教授。」
青年幫自己推著門,教授應了聲謝謝,闊步走了進去。
蕭藺把來時的門確實關緊,再度回到教授身前引導向前路徑,教授意料中的停在原地,似乎與他想的出入不大。
如果他沒有猜錯,教授應該沒有踏進這裡過。動物房翻修遷移,到這裡也不過是最近幾年的事。
現在繫上的動物房是有設計氣浴室(air shower)的,顧名思義,氣浴就是指外面人員可由最外層的門進入,同時間將會有氣流沖刷,待一定秒數氣流停止後,才能再開啟第二扇門的過渡地帶。
過渡之後才是進入真正的動物飼養區走廊,銜接各間實驗室各為獨立的專屬飼養區。
標準而言,進入氣浴室之前,必須要穿著背後綁系的刷手衣,同時穿帶頭罩、口罩,並且雙手加戴手套,腳底也需套上無塵鞋套——這是指標準而言。
因為其實繫上的實驗動物只是兔子和大、小鼠,並沒有嬌貴到像是裸鼠——也就是所謂免疫系統缺失,換言之抵抗力奇差無比的品種;另外,氣浴的耗費實在太昂貴,一個月需要十萬元的花費。權衡折衷之後,在這裡,那個開了前門之後必須等待氣流停止才能再開第二道門的機關,不過是個裝飾品。
但是,就在他們步入迴廊最入口處的時候,這個東西,卻在不該壞的時刻,壞了。
蕭藺重複著自己每天的行程,開啟第一扇門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意之處,一如往常,沒有吹風,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就在他疑惑,為什麼第二扇門應該可以向前推卻紋風不動的時候,他聽見教授剛剛把第一扇門關起來的聲音。
因為學生忽然慢下來的動作,教授差點撞上蕭藺。
「……怎麼了?」
蕭藺轉過頭,看見教授因為猛烈止住腳步,手撐在牆上而傾斜著身體,他有些疑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