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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選志願時,我一心想離開家鄉,現在卻嚐到苦果。我一頭栽進了一直嚮往的戀愛,卻越來越覺得痛苦,像被一座無形的牢籠困住般,日思夜想都是那個人,塞不進其他東西了。
我的異常每個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裴帥看到我就問,是不是談戀愛了。那個三八對這方面的訊息一向很敏感,身為公認的月老,他還會很熱心地幫忙牽線,但他的好意我只能心領。
「是啊,我談戀愛了,不過他人在臺北。」
「原來是遠距離啊,她長得怎樣?」
「在我眼中是全世界最正的。」
「哈哈,情人眼裡出西施嘛,我懂我懂。」他說,「遠距離很辛苦吧,那不就一星期見一次面?」
「嗯,我已經開始覺得痛苦了,真想快點畢業好好跟他在一起。」
「難怪最近常看到你發呆和傻笑,」他湊近我的耳邊,低聲問:「那你們進展到什程度了?」
我差點跌倒,沒好氣地回道:「該做的都做了啦。」拜託別再問了,我很害怕他的下一個問題是能不能看看他的照片之類的。
「哈哈哈,恭喜恭喜,我們的小明變大人羅!」
「小聲一點,這種事有什麼好大肆張揚的。」我窘迫道,生理的愉悅是短暫的,反倒是快樂之後要面對的問題,壓得我喘不過氣。
變大人的同時,許多挑戰也接踵而來,而那一點也不有趣。
「好啦,我不鬧你了,有機會帶來給好兄弟看!」
我冒出一滴冷汗,心想給他看完後我大概也完了吧。那個八卦王兼廣播中心,我可不希望他來幫我出櫃。
當我缺席了幾次團練後,康哥也忍不住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他一向不會過問別人的感情,除非影響到整個樂團,也許因為他本身就充滿八卦和爭議,對於各種狗屁倒灶的事也特別具有包容力,管你劈腿還是三P,他都可以淡然以對。
於是我想,也許他是個出櫃的好物件。但目前仍不宜輕舉妄動,如果他沒問我也不打算說。
「是啊,我談戀愛了,不過他人在臺北。」我回答他。
「你說心裡有人,就是她嗎?」
「嗯。」
「遠距離喔,你不怕她偷吃?」
「……我相信他不會。」又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好吧我承認的確有那麼一點怕他偷吃,不,是很怕他偷吃。
「那你以後都不來練團了嗎?」他問,「替補的人不好找,而且我也不希望再換人,希望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要輕易退出。」
「只要不影響我們見面都可以,我也不想退出啊。」
「我知道了,那以後我們儘量在晚上練。」他想了一下又說,「但是活動多半在假日舉行,如果你假日都不能來,那最後可能還是要找別人來代替。」
「因為跟他相處的時間很有限,我不想放過,」我歉然道,「跟你們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但是這點我不能妥協,抱歉了。」
「沒關係,」他笑道,「看來你還滿認真的,祝福你羅,有機會帶來給大家看看吧!」
我傻笑著混過去,只能再次跟大家說抱歉了,因為我還不打算出櫃。
我再次造訪那個叫「舞文弄墨」的論壇,在不能見面的日子裡,看著他寫的東西多少能給我一點慰藉。
但是距離他上次發文已經超過半年,在渴望多瞭解他的情況之下,我回頭去找他以前的文章。這些文章多半是他在留學期間寫的,多少透露了他當時的生活和心情。
他和第一篇文章裡的S先生分手後,低落的情緒並沒有延續太久,分手後三個月,他又開始和一個在舞廳裡認識的男孩交往。男孩是香港的留學生,但小了他兩歲,也許是那份親切感讓兩人格外珍惜這份情誼。
從他的描述中可以感覺到,男孩十分迷戀他,相較之下他顯得冷靜許多。但兩人交往之後,男孩越來越瘋狂,讓他開始感到壓力而想逃避。
「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絕望,但仍無法繼續愛他,我們的愛情正在凋零,而我袖手旁觀它的腐爛和死亡,同時對自己的無情感到害怕。」某篇文章裡他這麼寫到,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那位男孩之後,他似乎沒有再和任何人交往,文章的內容變得很極端,不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性愛描述,就是單純地抒發對某人的愛戀。雖然他沒有明白寫出物件的身分,但我想應該就是那位老師。
我關掉網頁,不想再看下去了。我彷佛從那些追逐他的人身上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