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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果就這樣放手,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拭去臉上交織的雨水和汗水,齊松齡一咬牙,轉身跑回學校,跨上機車,從不飆車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沿著公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在暴風中,機車不時偏離行進方向,只能勉強前進,迎面襲來的大雨不斷沖刷視線,眼前的畫面開始扭曲變形。
好不容易,在通往市區的大橋上發現載走好友的公車,他正打算急起直追,突然一陣強風襲來,歪斜的機車在路面打滑,朝著預想外的方向衝向橋邊。
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凌空飛起,身體掠過橋墩和狂風暴雨,沉入橋下洶湧的溪水,全身彷彿被凍結在寒冰之中。
好難過……好痛苦……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冰凍的水流朝他擠壓而來。
「松齡!」呼喚自己的聲音忽遠忽近,一張模糊的臉在眼前飄怱不定。
是誰?是誰在呼喚著他,是誰握著他的手,最後卻又放開了?
「不要放開我的手!求求你,不要放開我……」
他想開口回應,但灌進嘴裡的水梗住他的喉嚨,阻隔了他的呼吸。
直到他再也聽不見對方的呼喚,任憑侵入體內的寒冷奪去他的知覺,侵佔他僅剩的意識……
從慘叫聲中驚醒,彷彿要清除殘留在喉嚨深處的液體,齊松齡蜷曲著身子死命咳嗽,咳到面紅耳赤,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才意識到剛才那蔓延全身的恐懼,不過是惡夢一場。
他不只一次作過即將溺斃的惡夢,畢竟這是他的親身體驗。
三年前的颱風天,為了追回離去的好友,他在風雨中騎車狂輾,卻意外跌落橋下,雖然幸運撿回一命,但對於之後發生的事情也毫無印象,更因此罹患了難以向他人啟齒的恐水症。
一旦回想起那侵入所有知覺的窒息感,儘管事隔多年,他還是背脊發冷,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喉嚨,卻看見手上纏著紗布,還滲著些微的痛感。
「怎麼一回事?這裡是哪?」
一仰頭,泛黃的天花板上,老舊的日光燈有些閃爍,低頭一看,自己正躺在簡陋的床上,身上蓋著印有醫療標誌的綠色棉被,四周不時傳來暖氣運轉的聲音。
齊松齡試著回想自己的遭遇,頭卻隱隱作痛,抬手按住發疼的頭部,才發現連額頭都被包紮起來了。
「好玩嗎?」這時,身旁響起冷冽到近乎冰點的聲音。「自殺遊戲,真的那麼有趣嗎?」
「慕堯……」口中不自覺地低吟出連夢中都在呼喚的名字,轉過頭去,只見坐在病床旁的人雙手環胸,向他投以怨懟的目光。
「請問你要在我面前上演幾次自殺秀?」
「自殺?」齊松齡無意識地重複對方的話,記憶也慢慢回到腦海中。自己掙脫對方的手、沉入水中的絕望感,他忘也忘不了。「原來我還活著……」
「廢話!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一了百了,我還得感謝你讓我同時享受跳水和冬泳的暢快!」
「原來……是你救了我……」
「要不然呢?」
即使柏慕堯冷冷地補上一句「你以為還有誰會來救你」,難以言喻的感動還是湧上齊松齡心頭。
他偷偷打量著臉色極差的男人,少了眼鏡的臉龐看起來疲憊不堪,平常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散亂在額前,憔悴得如同剛經歷一場混戰。
就連以往套著筆挺西裝的修長身軀,也換上品味差了一大截的連帽運動衫和長褲,儘管讓他看起來年輕許多,可惜現在的氣氛根本不適合讚歎。
齊松齡低聲說了謝謝,問道:「這是哪裡?」
「我朋友的診所,他已經幫你處理好傷口,雖然流了不少血,但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是嗎?那就好了……」
「好你個頭!老大不小了還玩這種無聊戲碼,拜託你也替我想想好嗎?委託案還沒結束,搭檔出事會害我做白工!」
齊松齡愧疚地低下頭,小聲說了句抱歉。雖然是不想拖累對方才抱著必死的決心落水,雖然他這一命還是讓好友撿回來了,卻也給對方添了更多麻煩。
再仔細一看,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時已替換成病人專用的罩衫,他慌張的在自己上和床邊四處摸索。
「咦?我的衣服呢?」
「請問有哪間診所會狠心到讓傷者穿溼透的衣眼?」柏慕堯蹙起眉頭,往病房外的方向看。「已經拿去洗了,大概正在烘乾吧!」
「不是啦!我是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