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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善言辭,後來又不常說話,再加上現在,他是真的有點被黎唯哲這個天大的可怕誤會給驚悚到……莊景玉別開頭頂那一張太過靠近,雖然帥氣逼人,可是之於他卻只有無盡壓迫的俊臉,先是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不明白黎唯哲怎麼會產生如此可怕的聯想和誤會。像蕭嵐那種人……會看得上自己嗎?呵,想到這裡莊景玉不禁苦笑了下。畢竟,如果說自己和蕭嵐是情敵……這種事情,恐怕也不比自己和蕭嵐是情侶,更加可信吧。
莊景玉不知道,就是自己的這一抹苦笑,令黎唯哲的誤會更深,同時也令他的怒意更盛。
“又在想他?啊,看來蕭嵐的確讓你舒服得很難忘啊……既然臉已經長得這麼普通了,那就是身體讓蕭嵐刮目相看了?”黎唯哲根本不顧莊景玉驟然僵硬發青的臉色,一隻手順著對方的身體緩緩往下滑落,來到褲襠口的時候,五指一張便直接握住了那一根垂軟無力的小東西。他低身往莊景玉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誘惑的口氣,殘忍的話語。
“那也讓我來試試吧。”
這樣的行為,意料之中地,得到了莊景玉近乎求生般強烈瘋狂的絕地反抗。那人雖不說話,可是有時沈默的行動,遠比哭叫著大喊,還要更加堅決,更加可怕。
雖然無論莊景玉怎樣努力,黎唯哲都是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輕而易舉就解決掉他的。可是眼睜睜看著身下這人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用盡全力反抗自己,眉目緊皺,雙唇緊閉,那股決絕和勇氣簡直就和抗日戰爭打小鬼子一模一樣的時候,黎唯哲不禁微愣,隨即怒意再也無法遏制地,飆升到了頂峰。
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他到如此地步!這個莊景玉……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再也沒有笑容掛在臉上,哪怕只是用來耍耍莊景玉,全當調味劑和開胃菜的虛偽假裝。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禁慾保守的死板家夥,可以大張雙腿躺在蕭嵐身下,無論怎樣淫蕩放浪地叫喚扭動都沒關係,可現在一到自己身下,就拼死拼命全力掙扎,搞得活像要被日本士兵強姦的純情少女似的……黎唯哲的心裡就猶如熊熊烈火滾過一般,恨不能在此時此刻此地,就立即做死莊景玉!
這種咬牙切齒,勉強可以稱之為“攀比”的奇妙心情,如果說是黎唯哲在為了莊景玉而吃蕭嵐的醋……那也還未免太早了些。
其實黎唯哲並沒有和蕭嵐見過多少次面。一是因為蕭嵐本身鮮少出現在公共場合,宴會酒席幾乎不會參加,圈子裡的名流豪貴和一些大牌明星都經常去的會所俱樂部更是一次都沒有去過,黎唯哲就算想見也見他不著;至於第二個原因……那簡單了,就是黎唯哲,其實也根本沒興趣去見蕭嵐。
那種男人只要見過一次,就足以令黎唯哲倒足胃口,興趣盡失。皮相溫和優雅,實則心狠手辣;表面風度翩翩,內心冷漠陰鷙;可以為女人開車門拉皮椅倒香檳的漂亮雙手,其實早不知,已經沾染了多少無辜犧牲者的滾燙鮮血。
這倒不是說黎唯哲就有多好。相反地,像這樣油然而生,完全毫無道理可言的厭惡與排斥,應該就是所謂的,同類間嗅出自己潛在受到威脅時,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了。
就算表現出來的性格再怎麼南轅北轍,好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然而生活在他們這個世界裡的人,其實說穿了,都是大同小異:一顆心,硬得可以。
況且黎唯哲從來都不是一個四肢發達而頭腦簡單,手段粗暴而缺乏思考的人。儘管他本人並不願意去深究,自己是不是因為,莊景玉可以同意讓蕭嵐操他,但卻死活不肯讓自己操他──這一點,而感到了無法容忍的憤怒。但起碼有一點是他絕對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像莊景玉這種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要氣質沒氣質,要交流也絕不可能與他有什麼共同語言的愚蠢木頭,是根本就沒辦法,進入他的審美範疇的。尤其,是在自己的第一個床伴已經是林煙──這種幾乎不太可能,找得到更加強大的存在去超越的經典美人以後。
於是盛怒中的黎唯哲稍微抽空想了一下,大概得出了個,勉強能說得過去的蒼白結論:或許只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強勢與高傲,讓他短暫地喪失了理智,燃起了怒火。
而對於莊景玉來說,最為不幸的事情大概便是,此刻壓在他身上的這位黎大啥也,可是從小長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慣了的,從來就沒學會過剋制與忍耐啊。
因此當雙腿被對方兩隻寬大修長的手掌,給徹底扳開撐大成幾乎是一個平角的時候,他的可笑的掙扎,也終於徹底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