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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懷裡。
“出去時看著晴開了。”他任肉墊替自己解開繃帶換藥,右手抓根乾巴嚼著,含糊不清問,“還要包多久?”
“昨晚還一直叫痛,今天又去淋雨……”
“不能使勁真麻煩。”吳崇禮微微活動左手手指,腕骨已經接上,只淤血尚未褪盡,手腕上還一圈青紫。他吸了吸鼻子,“換藥了?”
“康朗依傑回來了,他調的藥最是好。”
“康朗依傑?你們寨……呃,班宇寨竟有位‘康朗’?”
“康朗”是對還俗佛爺的尊稱。佛齡20年以上的佛爺在擺夷很受敬重,一般這樣的佛爺可以統領一寨奘房了,他們往往知識豐富學有專攻,還俗後,邊民們總在其乳名前加上“康朗”以示尊敬。
吳崇禮自然曉得自己光|溜溜坐人懷裡,眼睛睜得滴溜溜圓長睫毛撲閃撲閃的好奇模樣有多誘惑,卻若無其事般不住口問:“康朗依傑做什麼還俗?有相好的?”
刀昭罕麻利地把他手腕包紮好,掐住腰肢就吻上去。
吳崇禮堪堪避開嘴唇,任男人舔舐自己的臉頰、耳垂、喉結、鎖骨……
他喜歡熱烈的性|愛,但不愛法式深吻。以前碰到熱衷唇齒交融的男友,他常使出百般技巧讓他們的唇舌移走它處。
與刀昭罕相交4個多月,他已完全放任身體本能不再玩弄技巧,只親嘴一項,他無法順其自然,依然本能反應調動起各處性感來救場。
他往後仰,雙腿盤上男人的腰。
“你絞死我罷!”男人蹬掉衣服,長嘆一聲開始深入。
他吃吃笑著,任男人把自己頂上天堂。
第二天吳崇禮就見著那位康朗依傑了,高挑黑瘦如紫竹,看著弱不禁風,卻又柔韌有節能經風雨。
在擺夷,學僧在奘房期滿後,若本人意願父母同意,就可以正式出家當和尚。這時要拜一家乾爹乾媽(即教父教母),由乾爹乾媽配給其入寺出家的紙傘、袈裟、化緣缽乃至針、線、水杯等。
因為擺夷人認為,要解脫就得像佛陀釋迦牟尼一樣,於是追溯到佛陀出家前的王子形象。所以舉行剃度儀式那天,學僧先回家,由乾爹乾媽將其化妝成王子模樣,坐上有華麗傘幡的滑竿坐床,由寨民們抬著,載歌載舞敲鋩打鑼送進佛寺。
(注:《貝葉上的傣族文明》,吳之清著,P128…129)
上任刀屬官、刀昭罕的阿爸,有兩個乾兒子,一位是現任班宇寺大佛爺,一位就是康朗依傑。寨中老人都說,當年他二位出家的氣派場面,這輩子能看著一次便是福氣。
“康朗依傑做什麼還俗?有相好的?”
“他沒有成親。”
“他的相好是男的?”
“亂想什麼?”
“他跟班宇寺大佛爺不合?”
“亂想什麼?”
“那他好好佛爺不做,做什麼還俗?”
以吳崇禮的眼界,在擺夷當和尚委實是便宜行當,每日膳食有寨民輪流供給,吃百家飯卻比百家吃得好,又不交租也不出勞工,而還俗後不但不能吃白飯且要辛苦勞作,根本是放著甘蔗不啃偏嚼苦筍。
康朗依傑工醫術長畫技。吳崇禮跪在一邊旁觀許久,有點明白康朗依傑為何還俗了,為著一心鑽研精進技藝吧?
擺夷男人必須文身,這一輩子的事情須得託付給一位優秀文身師,以往有實力的家族,男人們都去緬甸請人紋刺,後來,班宇出了個康朗依傑。
康朗依傑擅草藥,紋刺時輔以消炎止痛的藥草,紋刺後不痛不癢很快掉疤。他且擅描摹,能設計出好圖樣,顏料調配更是明媚犀利,不變色不褪色。他是佛爺且知識淵博,據說他紋刺的巴利文符咒最合紋刺者生辰性格,最是管用。
康朗依傑年紀輕輕便已成為勐達第一文身師,他且不自滿,還俗後又常去緬甸、暹羅國等撣邦地訪友學藝,今次據說從緬甸帶回來一種新的紋身針,遠近八方的邊民都來呈遞自家男娃的八字,請他合生辰後為娃娃設計文身。
刀昭罕也料到這節,派了幾個侍從去幫他接待整理。吳崇禮反正要討傷藥,也跟去湊熱鬧。
康朗依傑眼觀八路和藹待人,且有空招呼吳崇禮。
吳崇禮生平最怕醫生的眼睛,總覺像針頭抑或手術刀,要刺穿你的心剝開你的皮。今次被康朗依傑打量,卻無不適,心裡不免瞎想以後可以貢獻個意見,醫生們都該出家當幾年和尚,去去身上的屠夫氣概。
來擺夷這麼久,吳